这座城就叫驻军城,城中没有百姓,都是军人和他们家属。苦宥亲自率军出城来迎,穿银甲骑白马,手持长枪,再配上银发金瞳,这副介乎妖与神之间样貌,也难怪关于他传闻会在西南乃至大琰全境到处飘。
“王爷。”他翻身下马,正欲行礼,却被高林把拎住,笑道,“旧伤好吗,就跪,也不怕跪起不来。”
“早就好。”苦宥将长枪递给下属,亲自替梁戍牵马。这日太阳正好,他抬头时,眼睛竟然像猫与豹般会反光,看得后头柳弦安愣。
阿宁也觉察
柳弦安道:“对。”
阿宁觉得这很匪夷所思:“可是公子平时躺着睡,晚上都要换七八个姿势。”
柳弦安解释:“因为平时睡时候没有王爷嘛。”
他困得不行,说完就爬回马车上去补觉。高林见缝插针地溜过来打探情报,问:“方才你们在说什?”
阿宁如实回答,在说平时睡觉时候没有王爷。
,西南冬日并不酷寒,两人守着火堆相互依偎,手脚也就暖。柳弦安难得没有被火堆烘烤出睡意,主动伸出手,让梁戍靠在自己肩上休息。
颇有几分相依为命意思。
众人在林间露宿晚。翌日中午,地方*员带着人马屁滚尿流地赶来,是当真屁滚尿流,他从马背上跌下来,在参见梁戍时,险些战战兢兢尿裤子。他知道自己这地界邪教多,但怎就多到这种地步?整座村子人都被洗脑,举起刀要杀骁王殿下,这……干脆也将自己也起杀吧!
“后续交给你去查,能查出结果,本王免你这回失职之罪。”梁戍道,“这座村子里人,能劝则劝,其余冥顽不化者,全部按邪教论处,不必多费口舌。”
“是,是,下官定竭尽全力!”*员已经做好被砍脑袋决定,现在捡回命,劫后余生,险些哭出声来,“王爷只管放心!”
高林在内心深处拍大腿,就知道,柳二公子刚刚那朦胧愁苦神情,定是与家王爷有关,怎这敏锐机智。便立刻拿这条消息去献宝,对梁戍道:“柳二公子在遗憾平时睡觉时候没有王爷。”
这句话能拆成两个部分,“平时睡觉没有王爷”是阿宁亲口说,而“遗憾”是高副将自己总结,因为神情愁苦,那肯定就和遗憾差不许多,总不能解释成高兴吧?
梁戍赞许:“回西北后,自己去账房支银子。”
高副将出生入死许多年,还是头回领这轻松钱。
再往南行,山路变得越发崎岖,等到西南驻军大营,已是临近除夕。
他在这里磕头,另边村民还在喋喋不休地诅咒念经,*员听得头都大,命下属赶紧堵嘴拿人。骁王府护卫也被念得心焦,道:“都晚上,这些人怎不累,真以为靠着张嘴就能说死人?”
“靠嘴还真能说死人,不过不是他那种说法。”高林丢过去个馒头,“吃吧,吃完继续赶路。”
护卫问:“那是哪种说法?”
高林看向另头,柳弦安正在树下在同阿宁说话:“喏,就是那种说法。”
但柳二公子本人并不认为自己嘴皮子有多厉害,他昨晚没休息好,脖子酸痛,头也昏沉。阿宁边替他按摩肩颈,边问:“公子抱着王爷,坐整整个晚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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