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弦安将药方翻过,果然找到处错误,很不应当发生错误。本想辩解句,那天是忙昏头,话到嘴边却又想起爹天天念叨家训,便乖乖将手伸出去。白鹤山庄在医术方面,待弟子向来严苛,柳弦澈更是严苛中严苛,重重三尺打得那细白掌心肿起道红痕,方才将戒尺放在旁,道:“记住这回教训,往后加倍细心。”
柳弦安“唔”声,将手背在身后悄悄搓。
柳弦澈盯着这张与自己模样愁苦脸,盯得头疼,却又有些想笑,从袖中取出药膏:“罢,坐过来,替你上药。”
院中传来脚步声。
柳弦安道:“是王爷来。”
柳弦澈没有理会这番辩驳,随手抽出把布筐里戒尺:“手伸出来。”
柳弦安:“……”
他老老实实受三下,心中甚是苦恼,怎见面就要挨手板。
柳弦澈问:“知道为何打你吗?”
柳弦安答:“因为冒充兄长。”
“王爷想要用这个法子,将白福教杀手诱骗出来。”柳弦安解释,“他们直想抓白鹤山庄大夫去给凤小金看诊,而大哥是们家中医术最好,所以就由假扮几天。”
“没有问这个。”柳弦澈从袖中取出叠药方,“都是你开?”
柳弦安点头:“对。”
“没人帮你?”
“嗯。”
伤者包扎好腿,冷声教道,“往后再有这种,不必手软,否则折腾半个时辰也包扎不完。”
“知道,但没什力气。”柳弦安辩解。
你现在倒是知道,家里就问三不知。柳弦澈对伤者道:“好,你出去。”
伤者也被这浑然天成债主气场给震住,连头都不敢抬,拖起拐杖就往外挪,跳得欢快堪比僵尸。柳弦澈将斗篷帽子摘下来,御前侍卫才终于看清脸,这回轮到他倒吸口凉气,阿宁把手里端着盆“哐当”往地上放,二话不说,转身就往外跑。
跑去哪里?
梁
“啪!”
柳弦安及时纠正:“那就是因为明明懂医术,却隐瞒许多年。”
结果又换来戒尺,疼得直吸冷气。
柳弦澈道:“打你,是因为你在小照村开错张方子。”
柳弦安听,也顾不上疼,拿起那叠药方检查。柳弦澈道:“若找不出错在何处,就继续来这领罚,直到能找到为止。”
“何时偷偷学?”
“也不算偷偷。”
毕竟小时候柳二公子躲在藏书楼里哗哗“削面”,可是全山庄都知道。柳弦安道:“就说全部看完,但大家都不信嘛。”这又不是问题,而是你们问题。
柳弦澈看着眼前弟弟,他是极少有“震惊”这种情绪,但现在也是耳鸣不绝,世界崩坏,不可思议道:“所以你那时就记住所有医书,却直瞒这多年?”
也不算瞒吧,毕竟也没有人来问,而且山庄里最不缺就是大夫。柳弦安觉得,那在这种情况下,躲在水榭里睡觉,这难道不是很合理吗?毕竟看诊又不是什非不可活,还是睡觉更舒服些。
跑去找骁王殿下汇报军情。
“王爷,王爷,王爷!”他气喘吁吁地说,“家大公子真来!”
房中。
柳弦安道:“大哥。”
柳弦澈坐在椅上:“怎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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