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弦安看眼,觉得眼熟:“这不是王爷腰带吗?”
“时片刻找不到好玉扣,所以就用改条。”梁戍道,“看着倒也不差。”
差肯定是不差,因为那可是皇上御赐之物,准备让弟弟到江南骗……娶媳妇,娶媳妇用。梁戍仔细扣好,满意地看着身前人:“不错,好看。”
纱衣如雪,隐隐透出银丝嵌绣,被太阳照,流光溢彩。柳弦安摸摸腰带,评价:“不如大袍子舒服。”
“晚上就准你换回来。”梁戍道,“扮神仙呢,得勤快点。”
阿宁去扯他腰带。
柳弦安没睡醒,直直往后倒。
阿宁累得气喘吁吁,手都酸,站在床边叉着腰:“王爷要来啦!”
结果王爷真来。
梁戍将阿宁打发出去,自己俯身亲口被子里人:“你已经从昨晚戌时睡到现在。”
西南夏季潮热,本就容易身体不适,再加之林地间蚊虫鼠蚁肆虐,被毒虫叮上口,肿起脓包往往能有半个巴掌大,还有采药时从山上滚落、砍柴时砍伤腿,总之各种大大小小疾病,都能免费去西南驻军新搭建医馆里去看。
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十面谷。
以及比十面谷更远许多村落。
柳南愿穿着鲜艳红裙,坐在明亮干净房间中替百姓看诊,院子两侧站着守卫也是个个容貌俊美,贵气体面。高林差不多将自己本就不多审美,全部挖空贡献给这处医馆,甚至还往房檐下挂串空心竹铃,用半透明丝带捆扎着,微微发光,引来无数蝴蝶往上飞。
阿宁道:“没想到高副将竟还有如此细腻面。”
常小秋路过这里,见阿宁正站在院外,便上前问他些事,两人正聊着,木门“吱呀”声打开,而后便
柳弦安坚定闭着眼睛。
梁戍笑声,把人抱在自己怀里,先替他宽去寝衣,又取来刚做好新衣,件件地穿好。他是从来没有伺候过人,但可能是命中注定会拥有个懒蛋吧,所以对于这些事,很有些无师自通天赋。
柳弦安动动鼻子,没闻到新衣该有味道,却多几分温柔好闻茉莉花香。梁戍将他手指从衣袖中拉出来,解释道:“吩咐他们洗过熏好,软些,你穿起来更舒服。”
睡仙终于将眼睛睁开条小缝。
梁戍道:“站直,替你将腰带扣好。”
柳弦安躺在竹榻上吹着风:“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嘛。”
他懒洋洋地说着,语调困倦,眼皮子看起来又要往起搭。阿宁眼疾手快,将他眼睛强行撑开,叫道:“公子不许睡,王爷已经差人送来衣服,快些换好,等会咱们还要下山去给三小姐帮忙。”
柳弦安打着呵欠:“穿这个就很舒服。”
“舒服是舒服,但实在是太旧。”阿宁拉着他手腕,力大无穷地把人拽起来。
柳弦安在穿衣方面是最不讲究,再加上还有三千大道中贤者们做不良示范,所以他从来不要锦衣华服,件灰不拉几棉布大袍随便套,腰间捆着布带,再穿双破靴就能到处乱跑。对于这副神似丐帮装扮,白鹤山庄里人早就习惯,梁戍也习惯,并且还觉得甚是可爱,软绵松垮块布,裹着细溜溜个懒蛋,好摸好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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