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柏
指尖缓缓移开，落在律若发上。
他将脸颊贴在律若发顶。
律若，若若，他照顾
十二年律若。
“拆掉吧，”天光里，钟柏唇边依旧带笑。他笑着，移开手指，摸摸律若脸颊，“光谱检测器和纳米药物携带，都拆掉吧……你是唯
脑域100%开发者，谁也不知道那些药物对你有什
副作用。”
“拆掉吧。”他笑着。重复。
钟柏合上研究日志，手指苍白：“抱歉……稍等
会。”
律若没再说话，坐在对面，光框浮在他身边，他身上白大褂和他在温室，抱着蓝鸢尾往回走时模样，被光照得几乎透明。对戒盒在大衣内烙着肋骨和心脏，钟柏定定地看着他。
许久，钟柏轻声说：“若若，过来。”
律若站起身，刚走近，就被环住腰，压进怀里。
钟柏手，死死按住律若后颈。
他是100%脑域开发者，他永远精准，永不故障。
——他只是定期注入纳米胶囊药物，暂时拆毁某些思维逻辑，将自己与他同调，成为他想要恋人。
根据他情绪，根据他欲望，根据他数据百分百同步率完美恋人。
“研究结束。”律若说。
“若若，你要求这个数，如果……”钟柏低垂着眼，看面前研究日志，声音哑得自己都不认识，“如果是别人——别样本，你也会这做吗？”
那感情也可以是另种算法。
普通人情绪激动时，影响神经递质产生，刺激激素分泌。如果将这个过程倒推回去，通过调整激素分泌，控制神经递质产生，只要足够精密准确，就可以使个人产生相应情感变化。
律若给自己中枢神经植入医疗级别纳米控制器。
他直在根据钟柏情绪数据，以药物刺激自己神经系统，产生和钟柏类似神经递质。
实验日志中，律若将它命名为“同调实验”。
律若银发垂在颈窝，细细，呼吸很轻——他没有任何防备，钟柏手指搭在他领口，[基因天赋控制]，只要瞬间就可以激发。
“若若……”钟柏仰起头，视野中，光束里有金粉般细尘，在飞舞。
若若、若若，他律若。
空气，和其他无声，无望东西，起灌进来。
许久，许久。
“嗯。”
“包括[情感模块]？”
“嗯。”
“包括和别人上床、接吻、拥抱、药物模拟情绪？”钟柏尽量和平时样。
律若水银色虹膜，像冷金属打造高精科学仪器，轻轻地：“嗯。”
钟柏手指久久地停在“同调实验”中[植入视网膜光谱检测器]这项。
他们做时候，不论是第次开灯，还是昨晚第次回答他，律若目光始终落在虚空。时至今日，钟柏终于明——律若是在读特殊光谱呈现出数据。
心率、呼吸、血液循环、脑电波、激素分泌……
人会因为情绪，做出种种非理性行为。
律若不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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