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溯继续把画框放好,他弯下腰,单薄家居服透过光,显出模糊身体轮廓。时闻泽原本想去帮忙,却又因为这点朦胧画面而却步,琢磨着就自己目前这种暧昧心态,不管干点什都像性骚扰,很有几分脱离掌控后狼狈。
没有人会喜欢狼狈。
裤兜里突然传来阵“嗡嗡”,是妖管委配发备用手机。时闻泽差点忘自己还有这个老人机,屏幕裂归裂,倒是完全没耽误另头周远松咆哮:“你怎知道那只穷奇没有携带毒素?半个小时之内滚来鹊山医院体检!”
时闻泽把手机稍微拿远些:“周部,还在外面,喂,喂?”
“加班?”林溯问。
林溯:“……”
最后还是帮他抄份,用左手,老于大为诧异,当场把时闻泽叫起来表扬番,理由是字总算写整齐回。
周围圈同学都在闷笑,当事人自己也“噗嗤”乐,只有林溯回头瞥他眼,微微皱着眉头,概括下,可能就是好学生对于学渣居然还能如此不学无术所表现出震惊吧,时闻泽表情稍微僵硬,笑意也隐没。
没劲。
不知道为什,他当时突然就觉得挺没劲。
于是他问:“能不能用下洗手间?”
“在那。”林溯随手指,依旧保持在冰箱里找寻优雅姿态,他试图从印满夏伽阳名字定制可乐罐里找出瓶漏网之鱼,但翻来翻去,除夏伽阳,就只剩下LOVE。
狭路相逢,谁先LOVE谁输,林溯选择关闭冰箱门,取出玻璃杯,“哗啦啦”接满,又“咚”下放在茶几上:“喝水。”
时闻泽已经洗完脸,总算能和索马里脱离关系。其实仔细算算,两人已经有将近八年没见面,这段时光漫长到足以改变许多人和事,但偏偏,时闻泽在看到林溯第眼,就生出种奇异笃定,笃定自己在对方面前,依旧享有和高中时样、明目张胆偏袒。
十六岁,轰隆隆阴雨冲刷着操场,高二(3)班教室里,时闻泽把头埋进臂弯,长腿伸,挡住大半通道。全班没人愿意惹这位爹,纷纷选择绕道。只有坐在前排林溯回头看他好几次,最后终于忍不住伸手推:“起来。”
“为刚刚那只穷奇。”时闻泽再度强调,“平时真没这忙,所以你要
时闻泽不太愿意回忆这件事后续,他放下空杯子,走到林溯身边:“这幅画还能弄好吗?”
“换个框就行。”林溯说,“要是没记错,它应该不外售。”
“是不好买。”时闻泽自动省略叶夫格尼耶维奇环节,“和那位苍画家软磨硬泡半天,还贡献出个哥们青春肉……代价惨重,他才肯卖给。”
林溯站起来:“嗯。”
时闻泽眉梢稍微扬扬,因为这个“嗯”。他觉得对方既没有推辞,也没有客套,甚至连个谢谢都没说,这种完全不符合日常礼仪理所应当,反而代表着另种意义上亲近,微妙,令人心情愉悦。
时闻泽懒洋洋收回腿,换个姿势:“这样行?”
林溯提醒:“老于快来,你作业还没做。”
时闻泽呵欠连天:“困,你帮抄份。”
林溯冷冰冰地回绝:“你做梦。”
时闻泽口答应:“行,你说啊,那继续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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