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声机
声音重新响起，千梧忽然感受到江沉风衣上扣子，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就这样回来
房间里。
然
视线触碰
瞬，阿九身体忽然颤抖起来。那枚领扣忽然在千梧手中消失，下秒，出现在阿九手中。
她捧近领扣细细地观看摩挲，泪水涟漪。
“把九回艳唱给
听吧，九月九日，想登台表演。”千梧忽然说道。
阿九闻言抬起头，“为什
？”
“让快乐重回曲京。”千梧说着，眼底忽然浮现出抹轻蔑，他看着阿九道：“人死，罪孽还清，自然就会快乐。”
子时至，盖着风衣躺在床上养神千梧清晰地感受到意识缥缈涣散。
床头柜上留声机忽然又开始运转，播放着阿九歌声，许久，他挣扎着醒来。
依旧是那样个舞台，只是阿九这次面朝他，神情平静空洞，许久，她抬手遮住颈上鲜红。
“很痛吧。”千梧低声道：“被挖掉喉咙歌姬，就像如果昨天砍断自己手——”
阿九忽然开口道：“如果你是为自己画画，就留着它。”
来，“确实。但还好吧，毕竟和前情人在起，好像不用那多道德伪装。”
江沉没有吭声，片刻后伸手笼住他头，轻轻揉着。
“神经即是深渊。”他埋头在江沉胸前喃喃道：“已经预感到，自己只脚踩下去。”
江沉嘴唇上还留着丝痛，许久，年轻指挥官抬手，手指轻轻按压过被吻过那处。
“如果是深渊。”他低声道：“无论在这里还是外面，都愿意与你共沉沦。”
话音落，阿九神情忽然严肃，千梧挑唇轻笑，“如果没有猜错，九回艳本是你当时感恩之作，成为厉鬼后，这首歌便成诅咒。那些渴望听到这首歌解脱罪孽人却不知道，九月九日，听到这个表演人反而会死去。”
阿九忽然朝他走过来，他站在原地，女鬼带着冰冷气息靠近，在空中虚捏手势，千梧随着她动作不自觉地伸出手，摊开掌心。
阿九将那枚领扣放回他手心，冷道：“不喜欢欠人。”
她说罢，忽然伸手，在千梧肩上重重推。
这推，身体向后倒下同时，意识仿佛再次飘散。
千梧仔细听着她嗓音，像是偷来声音，又或是在嘴巴里含着个播放器，与她人有种强烈违和。
“被喜欢人插过刀。”千梧低眸淡笑，“他们砸毁积攒十几年画，无异于砍断半只手。从那之后，再也不在意所谓追捧者，画与不画都是自己事，与观者没有丝毫关系。”
舞台上静悄悄没有丝毫声音，千梧抬眼看过去，阿九正温柔地笑望着他。
她真是个能够惊艳时代女人，即便芳华遭毁，只是站在那依旧熠熠生辉。哪怕只是只厉鬼，也保有在世时柔情。
“对，有个东西送给你。”千梧从口袋中摸出那枚领扣，递过去。
千梧脸埋在他胸前嘶嘶地笑，片刻后抬起头，脑门上压得有些红，衬着黑眸透彻如水，红唇点清艳。
“要睡觉。”他推把江沉，“离子时还有会，先歇歇。”
“好。”江沉拿起放在旁风衣，“直在外头。”
“随便。”千梧说，“把风衣留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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