璃焕警告:“再这闹下去,当心竹先生告到青霭仙府。”
谢刃从他袋中摸走粒糖:“青霭仙府,你说那个白胡子几千丈仙尊?他才懒得管。”
“鬼扯,哪有人胡子几千丈。”璃焕重点跑偏,“喂你慢点,等等!”
这场突如其来火,直把圆鼓鼓苍翠峰顶烧成秃子。竹业虚也跟着脑袋冒
还没等他“只是”出结果,灼灼红焰便已自谢刃掌心漫出,似洪水顷刻吞没整条蛇身,黑烟弥漫在整片山野间,还混点烤肉味儿。
竹业虚:“……”
谢刃这才合剑回鞘,吹尽掌心余温。
竹业虚眼前发黑,看着几乎要被烈火包围爱徒,半天没说出话。少年雪白衣袖上沾满妖血,虽然看在学府规矩上,尽量装下“做错事后心虚”,却藏不住眼底漫不经心,额前几缕碎发凌乱,眼睛垂着,薄唇向下撇起,手佩剑,手执鞭——居然还是自己锁在塔中八棱软鞭,他到底是什时候偷偷顺出来?
璃焕试图引水抢救下竹先生养在深潭中红锦鱼,结果水来,鱼也差不多能吃。
擒拿妖兽时要领,便挥手撤下两道镇守符文。
鸣蛇在“陪学”这件事上,早已驾轻就熟,头也不回向外飞去。
“墨驰,你带人往东侧围堵,其余人随到西侧!”璃焕抽出佩剑,率同窗风风火火追上去。
巍山多高树,鸣蛇拖着长长尾巴盘旋其中,御剑不精弟子,稍有不慎便会被粗枝扫落在地。平日里只撤道符纸,少年们尚能合力将其围剿,今日两道镇压符纸皆被撤去,大家明显力不从心,最后穿过密林时,也只剩下璃焕与墨驰二人,还能紧紧跟随其后。
“这边!”璃焕大声道。
“你死定。”他抽空溜到罪魁祸首跟前,从牙缝里往外挤字,“这下怕是要在思过院跪到明年。”
谢刃压根没当回事:“跪就跪。”
璃焕听罢,气不打处来,怒骂道:“你跪在那里倒省事,吃不还得去偷?”
长策学府规矩森严,思过院更是每天只供顿餐食,还尽些糙米黄面清水煮菜叶,璃焕每回给他送饭都送得提心吊胆,好好个翩翩世家贵公子,硬是练出身翻墙钻洞贼本事,还经常被狗撵得上蹿下跳,简直闻者落泪。
谢刃拍拍他肩膀:“先灭火。”
墨驰冲他点点头,正欲同出击,鸣蛇却反常腾空而起,在空中卷出道气流旋涡。两名少年猝不及防,被巨大尾翼横扫击中,双双朝着悬崖方向狼狈滚去!
竹业虚脸色大变,飞掠将他二人护在怀中。
张破碎黄纸自半空缓缓飘下,符文已淡到几乎消失。挣开最后道束缚鸣蛇终于不必再装虚弱,振翅飞往群山深处,眼看就要逃出生天,脑后却冷不丁遭记重击,眼前瞬间漫开喷涌血雾。
带着倒刺毒鞭抽裂疾风,深深咬入厚甲鳞片,谢刃反手拽住鸣蛇,将那庞然大物硬生生拖回悬崖,再贯雷霆之力甩向地面,当场砸个山峦乱崩,百鸟惊飞。妖兽吃痛翻滚,整片密林都被搅得乌烟瘴气,古树奇花折毁无数,璃焕与墨驰躲过场尖锐石雨,惊魂未定地望向眼前断木残林,脑海中不约而同冒出两个字:完!
而竹业虚却庆幸不已,连声道:“幸好,幸好只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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