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刃撇嘴:“那谁让他偷钱啦,万是别人买药救命钱,岂不是也害条命。命还命,有何不妥?”
风缱雪问:“万不是救命钱,又该如何?”
谢刃不以为意:
风缱雪将他嘴捏住,轻声喝止:“不许说话。”
谢刃:“唔。”
烛照神剑故事,在修真界已经是老生常谈,几乎人人都能倒背。上古时期诸妖泛滥,搅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,曜雀帝君便以赤山为炉,煌山为铁,心血为淬,炼出把斩妖剑,取名烛照。当时最大妖邪名为九婴,盘踞极北河畔,能吐水火,叫如婴啼,故而得名。曜雀帝君脚踏红莲烈焰,手持烛照神剑,从南至北诛妖万千,终于遇到九婴。
九婴有九头九命,天性狡猾残忍,曜雀帝君耗时数年,方才将他斩得只剩条命。最后场战役发生在北境凛冬城,书中对此并没有详细记载,只粗略提笔,曜雀帝君终与九婴同归于尽,待狂风,bao雪散去后,众人进城去寻,见曜雀帝君单手持剑,虽已身死,仍凛凛屹立天地间。
谢刃凑过来问:“风兄,你们家书最多,里头有没有提到烛照神剑?”
满园,幻鸟雀婉转,幻烟花璀璨。谢刃趴在窗口,悠闲看着花影路摇曳上天,后又被风吹得四处飘落,数十名舞姬于星河间轻歌曼舞,水袖挥,美不胜收。
谢刃又问:“前头那处亭子是什?”
风缱雪道:“客人喝够酒,赏够乐,便会去亭中畅谈古今。”
“畅谈古今?”谢刃来兴趣,“走,们也去看看。”
风缱雪警告他:“看看可以,不许插嘴。”
风缱雪道:“曜雀帝君长眠于凛冬城,下葬之日,神剑却自己从棺中飞出。原来烛照在斩妖时,剑身往往会遍布红莲烈焰,再经妖血淬炼千万回,早已孕出精魄,不愿长眠地下,只想继承主人遗愿,继续斩妖除魔。”
从此天地间就多把会自己飞剑,它将九婴余部杀完后,又路往北。众修士在刚开始时,都对烛照极为尊敬,将它视为己方最得力助手,可是随着妖邪数量逐渐减少,天下也慢慢安定下来后,大家却惊愕地发现,烛照似乎并没有停下来意思——没有妖邪,它便斩恶,没有大恶,它便斩小恶,总之只要有人犯下错漏,哪怕只是偷鸡摸狗,都有可能性命不保。
眼看烛照越来越不可控,修士们不得不再度联合起来,以灵符布下天罗地网,终于将神剑镇压在太仓山下,这才换得世间再度风平浪静。
谢刃单手撑住脑袋:“可这听起来,烛照像也没做错。”
风缱雪看他:“偷个钱袋便要被斩去半边身体,没做错?”
“放心吧,齐氏请客人都是大拿,不会妄议是非给你丢人。”谢刃将他手中酒杯夺下,拉着就往外跑。
凉亭中此时已经聚不少人。风缱雪带着谢刃,捡个最不起眼位置坐下。说来也巧,此时大家话题正是千年前那场屠妖之战。谢刃没有丝毫身怀剑魄觉悟,嘴里抿开红玲珑果,还要将舌尖伸出来小声问:“风兄风兄,染没染色?”
风缱雪:“……”
人正在阔论:“想那烛照神剑是何等霸道邪佞,曾纵横四野劈天斩地,令无数妖邪闻之丧胆!”
谢刃还在问:“红没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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