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风缱雪被热得没什诗兴,也就这句,他掬起捧水洗脸,又扯开领口在树下扇风,露出
见他说得认真,像是极在意此事,谢刃笑笑:“好,答应你。不过何归真不是坏人,退步说,哪怕他真存有邪念,也不会被拖下水,你别被师父影响,听到血鹫崖就如临大敌。”
风缱雪道:“没有如临大敌,而且是他先瞪。”
谢刃心说,他好像并没有瞪你,但又恐多辩两句,会再招来个卖糖饼老张故事,便很识趣地敷衍:“走,带你回去沐浴,们今晚早点睡,你看你,满身都是花。”
泡澡时,浴桶里也飘着花。风缱雪玩累,没多久就沉沉睡去,梦里还在荡秋千,于是伸手往枕侧抓,攥得颇用力。
谢刃从浅眠里惊醒,没完全反应过来,不懂自己是怎睡,居然还能睡出这十指相扣亲密姿态,试着往回抽两下,风缱雪却不愿意,眉头凶狠皱,谢小公子立刻就不敢再动。
“树梢已经够高啦。”
“不够。”
“那等下次,下次争取让你到那儿。”
风缱雪目测下他指高度,比较满意:“好。”
谢刃将他乱七八糟头发整整:“行,走吧。”
点点关系。于是他十分不自然但还要假装很自然地握住对方手腕——没直接握手,隔着层衣服,能稍微自在点,道:“跟走。”
风缱雪被他拖得踉跄,不懂又要去哪里。
两人风般穿过花园,衣摆扫落片清寒月露,夏花美景从两侧掠过,而万千流萤则似条发光缎带,轻柔卷过风缱雪腰间,被他带着浩浩荡荡在半空飞。
光影融花影,照得少年眼眸似辰星。
他们最后停在花园最深处,树上扎很高秋千,绳索上爬着不知名藤蔓,开出瀑布花海。
那……就这睡,也成。
他闭上眼睛,嘴角稍微翘,差不多做整整晚美梦。
翌日清晨,四人从学府出发,赶往春潭城。
天气越来越热,红辣辣太阳挂在半空,风缱雪站在河边抬头看,道:“好大太阳。”
谢刃口水差点喷出来。
风缱雪边走,边还要回头看秋千,脚下滑险些摔倒。
谢刃默默把手递过去,心跳加速。
风缱雪顺手扯住他衣袖,又问:“修真界最近不太平,各门派齐聚长策城,这消息早就传开,何归可会因此事找你?”
好好夜游,突然冒出这个煞风景名字,谢刃只好将心事暂时收起来,道:“暂时没有。”
风缱雪道:“他若找你,你告诉。”
谢刃问:“想不想玩?”
风缱雪扶着谢刃肩膀,跳上秋千坐好,又叮嘱:“要高点。”
他在青霭仙府时,也有个差不多秋千,但不太好看,两根光秃秃木桩子上挂个板,荡起来时咯吱咯吱响,比这开满花差远。于是风缱雪满心期待,双手握住绳索,随着谢刃动作,整个人荡得越来越高,眼前景物飞速变换,风吹得头发都散,萤火没见过这气势汹汹荡秋千法,早不知躲到何处去,只剩下星光与花瓣,似雨落满发间与衣襟。
风缱雪下秋千时,已经咳嗽得脸都泛红,谢刃替他拍拍背,指着最高处:“喏,刚才你在树梢。”
“才到树梢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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