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缱雪皱眉：“若真是九婴，寻常
避煞符怕是无用。”
天无际叹道：“确实无用，而且船上人实在太多，根本救不过来，
那时也想到
曜雀帝君曾斩杀九婴
颅在白沙海传闻，猜出煞气来源。眼看鲛人们已经无处可逃，就想带着他们离开，九婴却先步从天而降，将所有鲛族都并卷入海中。”
谢刃嗤句：“先操控无辜修士屠杀鲛人，自己再以救世主姿态登场，怪不得鲛族视九婴为大神明，甘愿为他织这四十九重鲛绡图，此等本事
天无际长叹声：“也是当时大意。”
那年，有传闻说南洋有妖邪为祸，他便打算前去探究竟。商船刚刚起航时，切都显得那
风平浪静，船上织女和蚕娘们经常谈论纺织技法，所以那段时间只要登上甲板，就能看到四处都挂着亮闪闪美丽织物，在阳光下闪烁如宝石。
而这宝石般光泽，也顺利引来大批怯生生鲛群，船上旅客对此并不意外，因为鲛族本就善于纺织，船主更是在船尾处多加艘小平船，能让鲛人们趴在上头，同织女起交流，双方关系很快就变得亲近起来。
天无际道：“当时有个年岁不大鲛人，名叫十七，最为活泼好动。不过他不喜欢纺织，倒更喜欢听人说斩妖除魔故事，那阵无事可做，就经常同他聊天，聊到后来，他还想同道去南洋。”
日子就这天天地过着，直到某天日暮时分，大船抵达白沙海域。
。”
“哦。”谢刃站起来，“去看看。”
墨驰纳闷地看着他：“你怎看起来点都不激动？那可是被九婴折磨百余年天无际，能在这短时间里被救醒，外头大长老们都未必能做到。”
谢刃看眼远处风缱雪，单手搭住墨驰：“不是不激动，是没心情激动，走，扶过去。”
墨驰不解：“你腿也受伤？”
璃焕问：“九婴出现？”
天无际答：“大船上人突然疯。”
说说笑笑蚕娘也好，细心温柔织女也好，或者是游历修士，甚至是还未成年孩童，突然都撕破往日表象，他们高举起手中刀剑，开始四处屠戮鲛群。待天无际听到消息上到甲板时，鲜血已经染红大片海水！
鲛人们惊慌失措，争先恐后地向大洋深处逃去，却被修士们剑阵逼回。大船乘客中，平日里最德高望重几位长者执剑大喊：“绑这群鲛人，贩卖到南洋，咱们就发财！”
而其余人也很配合地振臂高呼，双双被亢奋染红眼睛，如饥渴海匪与恶狼。天无际很快就从长者心窍内窥出丝煞气，知道这万余人已被邪魔操控，便从乾坤袋里取出避煞符咒，幻为数千利箭，弯弓满月射向失控人群！
谢刃如实答：“腿没伤，就是有点软。”
墨驰：“……”
璃焕举着水囊，喂天无际喝些水。
他身体尚未完全恢复，只能僵硬地坐着，听眼前这群陌生小辈们粗略讲述百余年间发生过事。近处海面上，许多小鲛人正在欢快地游来游去，令他思绪恍惚又回到从前，那艘远航大船，以及同样穿行在浪花间鲛群。
风缱雪问：“天道长，这百余年来，你直被九婴困在这幅鲛绡图中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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