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物降物,大概就是这个意思。在师父面前能耍赖,在心上人面前能撒娇,但在曜雀帝君面前,除勤学苦练,做旁事好像都没什意思。
罢,还是老实
谢刃将下巴架在椅背上:“师父,待同帝君修习完后,还能再回学府吗?”
“该念书尚未念完,不回学府,你还想到哪里去。”竹业虚替他整整头发,又叮嘱,“在寒山这段时日,可千万别偷懒闯祸,帝君此番重生,神魂尚且不稳,教导你是要花费大力气,莫要无事生非,惹他生气。”
谢刃道:“是。”
“那为师就回去。”竹业虚站起来,“你且安心待在这里,倘若有什不能解决事,就送封信回长策城。”
谢刃直将竹业虚送到山口,目送着他御剑远去,方才转身回住处。走得心不在焉,步子也踩得深脚浅脚,没留神就撞到眼前之人。
不远处破军城已经灯火渐熄,归于夜色沉寂,与寒山之巅喧嚣御剑仙筑师们形成鲜明对比,谢员外往高处看眼,又忍不住嘀咕几句,这都能修,为何间破屋却补不得?
“这你还真说错。”宁夫人道,“曜雀大殿最终会修建成什样,是由诸位长老与各大宗门共同商议。听竹先生说,帝君现在门心思都在阿刃身上,只想在他自己重归凛冬之前,将苍生安心托付,可顾不上什金殿银殿。”
“阿刃才十七八岁,哪里就扯上苍生。况且这世间妖邪日不除尽,煞气就日不消退,看帝君少说也能在世间待上几十年,咱儿子不必着急,慢慢学就成。”
“慢慢学还是昼夜不歇地学,那是你与能决定吗?”
“这……夫人,你说儿子怎就这争气呢。”谢员外说着说着,竟然还开始摇头晃脑地叹气,“先前只想着阿刃若有本事,你就能在亲朋好友面前炫耀番,却从没想过要在全修真界炫耀啊,现在走到哪里吃饭都不必付钱,还有人争相攀关系,个个热情得上头,搞得连好菜好酒都不敢多点。”
“嘶……”
他顾不上捂酸痛鼻子,慌忙垂手站直:“帝君。”
曜雀帝君身材极为高大,谢刃放在人群中已经算醒目,在他面前也是矮个头,再加上身份地位差别,两人站在起,看起来就如长空烈鹰与刚孵出白绒小鸡崽。谢刃连头都没怎抬,心中想起先前白沙海数千帝君,当时虽已觉得震撼万分,但现在看,数千加起来竟也不抵眼前这个。
曜雀帝君冷冷转身:“随来。”
谢刃答应声,小跑两步追过去。这不是回住处路,而是直通往山间寒窟,看来今晚觉是没法睡,他暗自撇撇嘴,向来喜欢惹是生非混世小魔头,生平第回有“希望这三个月能平静度过”念头。
宁夫人实在不愿搭理他,心想,这幸亏你儿子也是儿子,否则要是听旁人用这欠揍语调跑来炫耀,拳头八成是忍不住。
寒山深处,谢刃问:“师父不多留几天吗?”
竹业虚坐在桌边:“怎,还有事要同师父说?”
“没有。”谢刃拖过把椅子,反跨着坐好,“就是不想让师父走。”
竹业虚笑道:“在长策学府时想方设法不来上课,回回见就跑,现在倒是舍不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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