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刃听得稀奇。两人相处这段时日,连修习之外话题都鲜少提及,更别说是闲时散心。他还以为接下来几十天都要在寸光阴寸金紧张气氛里度过,没想过居然还能有这轻松时刻。
他御起飞剑,跟随帝君道前往西侧,那里是寒山第二高峰,虽不比主峰险峻,却也是白雪皑皑。湿漉漉衣摆接触到寒冷空气,被冻成僵硬冰溜,谢刃掌心幻出道火,将自己烘个干透。
曜雀帝君引过他手中点余温,挥袖抛向山顶,薄到透明烈焰无声铺开,裹着雪层蒸腾成雾,裸露出片漆黑岩石。两人飞身落下,风吹得衣摆高扬,明镜般圆月高悬半空,照得四野亮如白昼,细细看去,甚至能辨出破军城中楼阁轮廓,灯影摇曳。
曜雀帝君道:“几千年前,修真界像这般安宁祥和地方不多,四处都是滔天洪水与烈火,妖邪
谢刃仍站在水中,裤管衣摆湿大半。他最近其实直很老实,每日除修习还是修习,就差将“勤恳”二字高高顶在头上。但今晚月色姣姣,人又无聊,不小心便,bao露摸鱼追鸡本性,搞得满身狼狈,顿责罚八成是免不,谢刃舔舔后牙槽,抬眼偷偷打量着曜雀帝君。
“站在那里不动,是在等本座将你迎出来吗?”
“啊?”
曜雀帝君伸手将他拉出溪涧:“烛照在最初淬出灵魄时,也同你此时样。”
谢刃拧拧湿漉漉衣袖:“同样?”
以忍不住胡思乱想。”
“往后每晚都随师兄去潭边打坐。”月映野道,“好好静静心。”
风缱雪点头:“好。”
他看起来依旧无精打采,如同地里霜打小白菜,木逢春脑袋直疼,唯有无声仰天长叹,罢罢罢,过几日还是抽空去趟寒山吧,看看那头情势,免得小师弟成日里茶饭不思,冷得没有丝活泛气儿。
月落日升,日落月升。
“不肯安分,贪玩,孩子气。”曜雀帝君负手朝着山中走,“它钻入山巅积雪中,四处穿梭疾行,冰渣漫天扬起,还带得厚重冰层裂出蛛纹,险些引发场雪崩。而在山脚下,还有好几处村落,当时大怒,便重重惩戒它。”
谢刃:“……”
曜雀帝君继续回忆着数千年前往事:“往后,烛照就再也没有犯过错,不过如今想,那时它才初有灵魄,懵懂未开贪玩好动,就如同现在你,确不该被过分苛责。”
谢刃本想强调句,自己年岁已经不算小,至少同“懵懂未开”四个字没什关系,不过转念想,万不算小就得挨罚呢,还是闭嘴为妙。他看着月光下曜雀帝君背影,觉得对方今晚心情似乎不错,便试探着问:“帝君,们现在要去何处?”
“西侧山巅。”曜雀帝君道,“今晚月色很好,随本座去看看这世间。”
这晚,谢刃在溪涧边草草洗漱完,看见水中几条白鱼胖呆可爱,便探手去捉。岂料那鱼胖归胖,游得却不慢,掉头就往另边冲,谢刃丢下手中布巾,踏进水里想追,却有道金网从天而降,将白鱼兜起来。
谢刃:“……帝君。”
曜雀帝君看眼水中正在胡乱扑腾鱼:“想要?”
谢刃摇头:“不想。”
曜雀帝君挥手撤去金网,白鱼立刻摆着尾巴游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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