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夫人看着他,忧虑重重地问:“再也没有别办法吗?”
谢刃道:“不愿助他为虐,不愿违心做事,不愿剥离烛照,也不愿和阿雪分开,爹,娘,……喜欢阿雪,阿雪也喜欢,想成亲那种喜欢,要辈子待在起。”
院中登时越发寂静。
谢刃颗心悬在嗓子眼,过好长阵,宁夫人才说句:“任凭你爹想破脑袋,怕也编不出这故事。”
“可别提那故事。”谢员外被锣鼓吵早上,正头疼得紧,“都没让他们来,怎还演,吵得心烦。”
“没什好看。”谢刃笑笑,继续往家方向跑。
谢员外与宁夫人正坐在前厅,人心不在焉地喝茶,人心不在焉地缝衣。整座谢府安静得能掉针,可偏偏此时满城热闹又都是谢府给,面对这荒诞古怪现状,谢员外既想叹气,又怕被夫人训斥,最终换成声无声骂娘,骂谁呢,谁是罪魁祸首骂谁。
善恶不分,呸!
“爹,娘!”谢刃突然风风火火地冲进来。
“阿刃。”宁夫人手下哆嗦,针扎破手也顾不得,匆忙迎到门口,见儿子依旧全须全尾,并未受伤,这才放半心,问他,“帝君没再为难你吧?”
风缱雪道:“嗯。”
“睡吧。”谢刃扶着他躺好,“明早先回趟家,再去长策城,两位上仙会来陪你。”
风缱雪盖好被子,脑海里原本还乱糟糟地装着许多事,但被枕边人亲哄,稀里糊涂地也就睡着,还睡得挺安稳,直到翌日中午才醒来。
守在床边小童奶声奶气:“谢哥哥回杏花城啦,说他会尽快赶回来。”
这天恰好是大年初五。
谢刃低着头:“若离开寒山金殿,便等同于叛逃曜雀帝君,往后……爹,你怕是再也没有流水席可摆。”
这世间,人人都爱拜高踩低,当你身上笼着层夺目金光,自然谁都爱来吹
“他暂时未为难,不过也消停不多久,顶多等年过罢,就会命前往长策学府听训。”谢刃握住宁夫人手,“娘,爹,……想带着阿雪走。”
谢员外惊飞胡子:“走,你要走去何处?”
“明月岛。”谢刃道,“在南海,青云仙尊说那里极安静,灵气充沛花草丛生,适合养伤,也适合修习。不愿再回寒山金殿,可曜雀帝君绝不会放任身怀剑魄,却不受他驱使,所以想暂避阵。”
宁夫人问:“你所谓‘暂避阵’,是避多久?”
谢刃停顿瞬,回答:“三年,五年,又或许是更长时间,但总有日,定会回来打败他。”
那出谢员外呕心沥血编排幻术大戏,正在城南高台上热热闹闹上演着,引得全城百姓都挤去看,可主人家却不在。不过不在也没关系,反正钱是早就结清,所以戏班老板还是十分尽职尽责地吹拉打鼓,让少年英雄谢小公子踏焰而出,剑红莲灼裂天。
“好!”
台下掌声雷动。
演到高潮,近万只蝴蝶自火舌中央“哗啦啦”地舞出,翩跹飞向四面八方,美丽绝伦,磅礴惊奇。此时天空正在飘小雪,与半空幻影火光交相辉映,惹得城北谢刃也驻足扭头。
“阿刃!”台阶上晒太阳阿婆打招呼,“台子上正在唱你斩九婴事,怎不去看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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