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小时候也吃豆饼吗?”
“吃。妈这回特意用蜜腌红豆,好甜哟,不过,和主城吃喝肯定不能比。”女人忽然有些犹豫,“他小时候就嫌饼不够甜,现在恐怕更瞧不上……”
安隅听到这,从饭盒上拽回视线。
今年风雪频繁得要命,下雪是出事前兆,主城拨给饵城物资再降级,现今想混口粗面包吃都是做梦,这个节骨眼上,居然有人会嫌弃豆饼。
同为53区贱民,但显然,贱也要分三六九等。
在车个顶个穷鬼中,安隅穷得格外高调——白发遮掩着长期营养不良苍白肤色,布袋子似衣服挂满线头和破洞,在窗外呼啸风雪衬托下显得有些好笑。
那双金眸澄澈如镜,却刻着贫民窟特有漠然,他看向那本诗集——书缝里好像有抹刺眼绿色闪过。
又饿出幻觉。
他低头揉揉眼睛。
女人细声叮嘱道:“别和哥哥提爸爸事。”
透过它微如露水眼,
祂们窥视苍穹。”
书脊上印着诗人名字:眼。
“连诗里都在说兔子。”女孩嘀咕,“最近新出兔类超畸体好恐怖哇,明明看起来很弱小,却跑得那快!还能砰地声把人炸碎!人类到现在都没抓住!”
列车广播响起:“前方进入易,bao露区,本车已静默,请放心乘坐。”
走过很多个漫长冬天,但只对两场风雪印象深刻。
第场在2148年冬至,后来被奉为人类抵抗灾厄转折前夜。
而2149年冬至那场雪,却寂静地消匿于时间长河。
对,冬至是他生日。
——《废书》
今年是诡异畸变降临第二十六年,人类昔日伟岸早已缩成泡沫。为留存实力,决策者把基因优质人凝聚在主城,以主城为中心,百座破败饵城像洋葱圈样向外发散,收容着注定被舍弃大多数。
安隅基因是劣等中劣等,又有昏睡病,个月也醒不几天。多年难治昏睡让他和社会完全脱节,要不是有好心邻
“记得。”小女孩继续翻诗,“哥个人在主城不容易,他问就答家里切都好。”
“是啊。”女人望着空气出神,“家里能出个主城人是天大福气。小希才二十岁就进大脑做研究员,要是没有他,咱们在53区日子可要难过。”
“哥最近都没空视频,他知道们要去给他过生日吗?”
“知道就不是惊喜,难得通趟车嘛。”女人摩挲着身侧饭盒,“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这个味道……”
面粉香就是来自那个饭盒。
小女孩扭头看向身旁中年女人,“妈妈,什是静默?”
女人道:“不让野外怪物发现们。”
“那如果被发现,们会和爸爸样死掉吗?”
坐在对面安隅睁开眼。
并不是死这个字刺激到他,而是车厢里直弥漫着淡淡面粉香,勾得他无法安睡。
2148年冬至。
列车穿越白茫雪原,从饵城53区驶向繁华人类主城。
车厢里稀稀落落地坐着十来个乘客,神情木讷,衣服蒙着层陈黄,只有角落里三个穿军装看起来精神些。
车窗旁,小女孩捧着诗集,稚嫩地朗读:
“不要自以为是地剖开只弱小兔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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