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!不……”
破碎惨叫响彻
雪原上兜转风忽然送来股腥酸,裹着霍乱人心智嗡鸣,道阴影笼罩列车。
“畸种!有畸种!!军官大人!!”
畸种?
安隅攥着终于到手饼,后知后觉地回过头。
嗡鸣音来自只巨型螳螂,吻部两侧足有人头大眼囊紧闭着,在安隅回头时,它高举镰刀般前肢,朝列车侧猛地削下!
安隅眸里终于有丝生气,车窗映着他发直眼神,盯着那块逐渐靠近饼——
引擎突然制动!
阵尖锐刮擦声后,列车停在死寂雪原上。
全车人都被惊动。
“怎回事?!”
凌秋走之前叮嘱,独自生活免不和人打交道,贱民想活得安稳,就得贱出高度贱出水平——比如,要保持温和有礼,学会观察并取悦强者,争取利用他们。
但安隅社会性太差,凌秋是他和外界唯桥梁,他对即将失去桥梁生活充满茫然。
于是凌秋教给他五句贱民万能话术——谢谢。很抱歉。求求您。您说对。祝您成功。
“最后两句要配合微笑,真诚是建立友好关系基石。”——凌秋如是道。
安隅回过神,缓缓扬起嘴角,“您说对,很期待。”
居凌秋直代他做工,他连低保粮都没领。
“你饿吗?”女人打断他出神。
安隅抬眸看过去,好会儿,才意识到她竟然是在和自己讲话。
“小伙子,你眼睛和儿子有点像,多大?”
他很少和凌秋之外人交谈,不太熟练地答道:“十八。”
那对母女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拦腰斩断,血雾裹散入风中。
螳螂这时睁开眼。
眼囊里没有眼球,只有灰白肉膜突突突地搏动着,很快就又闭上。
“救…救命!!”
“军官大……”
那块饼顺着地板坡度向后排滚去,安隅也被惯性带到地上,他不假思索地起身追过去。
四周响起爆裂声,有人惊呼:“车坏!”
军人喝道:“大家留在原地!配合们排查异常!”
坚固铁皮从车顶向下崩裂,小女孩诗集砸到地上,只萤绿色螳螂幼虫迅速溜走。
安隅追着饼越走越快,追到车尾,蹲下掏滚进死角饼。
他说完就完成任务似地低下头,眼神又不受控地溜去饭盒那边。
女人笑着揭开盖子,“要尝尝吗?”
“尝?”安隅愣住,“要……送给吃?”
“是呀,做不少呢。”
饭盒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两摞粗麦面饼,上面烙着小红豆可比他贱命要金贵多。
“真年轻。”女人慨叹声,“就快到主城,很期待吧?”
“嗯……”
期待才有鬼,他是被逼无奈才出这趟远门。
两个月前,凌秋被军部录取——那是劣等基因进入主城唯通道。安隅本以为自己在主城有靠山,能苟得更稳当些,但几天前53区房管长突然抽风要查劳动记录,有丁点亏欠就得滚出低保宿舍自生自灭。
安隅这个隐匿多年贫民窟米虫终于被揪出来。想保住宿舍,只能找凌秋补个认养手续,把自己搞成“主城军人弟弟”。可新兵集训禁止通讯,眼看着距离强制回收只剩48小时,他只好硬着头皮上这趟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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