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奥斯脚步顿下。
“怎?”西耶那立即问。
卡奥斯摇头,“快到,提醒下,那个画面会冲击精神,两名战友已经崩溃,各位小心些。”
其实不需要他说,安隅已经开始无意识地烦躁。
深重空间混乱感扑面而来,就像有人拿把钝而粗木杵怼进他脑子里翻搅,粗,bao而嚣张。
那双黑眸注视着风中霜雪,冷得人心颤。
卡奥斯冻得边走边跳脚,说道:“和主城通讯信号在五分钟前断掉,你们还能和黑塔取得联络吗?”
“也不行。”蒋枭按两下终端,“超畸体变强,这里正在形成个封闭失序时空。”
西耶那轻叹声,“还是很难相信,和上校会被那个诗人幅画唤醒这可怕能力……”
“能力存在即永恒,只是有些人会忘记,再在些契机中被唤醒。”安隅自言自语地说着,轻飘声音迅速被风雪吞没,只有走在旁边秦知律脚步微顿,朝他看过来。
卡奥斯在前领路,西耶那则和蒋枭左右地护住安隅身后。
“室外气温,零下54摄氏度。”
蒋枭收起探测器,温度越低,那双红眸越凛冽清亮,霜雪在他浑身裹上层坚固冰壳,他精神力已经降至44,跌破警戒线。他抬头凝视着遍布高空霜雪,挑衅般地低语道:“距离临界状态还要降温4度,希望躲藏在阴暗里家伙发育得快点,别让等太久。”
安隅在霜雪中眯着眼匪夷所思地看他眼,又迅速转回去,埋头裹紧长官风衣。
时至今日,他仍然无法理解蒋枭这种随时能燃起战意家伙。
他们继续向前走,没会儿就远远地看到采集厂样子——那已经不再像块空间,而是块巨大不规则混合体,天空、陆地、工具与尸体融汇在起,所有粒子混乱地拼
安隅只迅速和长官对视眼便继续埋头看雪,低道:“因为也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会有这些异能,也许,本来就有吧。”
自冬至那天摆渡车遇袭之后,他直在摸着石头过河,而河另面是自真相。
他对世界终局并不关心,他只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什。
蒋枭忽然自言自语地发问道:“诗人唤醒你们,那谁又唤醒诗人呢。”他红眸少见地流露出遗憾,“在还没畸变时,每周末都会陪母亲去教堂听他夜祷。记忆里,诗人有双天然带着悲悯眼睛,好像他能看见所有注定悲剧,但仍旧温柔,用祷告声安慰每个人。”
秦知律淡道:“可惜那双忧伤温柔眼睛已经变得决绝,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,正如猜没人去触发他,这是他自己选择。”
相比于给蒋枭个开大机会,他更希望能在继续降温前抓出超畸体,稳稳当当地交任务回主城去,他快要冻死。
路沉默秦知律忽然开口,“很冷吧。”
他说着将手套抽下来,安隅还没反应过来,那双手套就套在自己手上。软韧皮革积蓄着主人体温,立即安抚他僵硬指节。
“长官?”
秦知律双手,bao露在空气中,似乎并不打算重新找出副备用手套,他在冷风中轻轻屈伸几下手指,低声道:“也该透透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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