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深深地看
安隅
眼，抬脚继续往前走，只留下句低低
呢喃。
“你最好对保护人类至关重要，但不足以成为消祛灾厄救世主。”
*
承重点爆破后，那栋楼转眼便坍塌成堆钢筋碎石。
驻军负责清理地面，二十七年前地皮早已被腐蚀挖毁，他们直向下挖，挖两个多小时后突然感到阻隔。
“怎
？”秦知律停下脚低声询问。
“长官，您是不是怀疑‘燃料’能通过自
意识控制混乱反应？”
秦知律挑下眉，“你现在还真是……”
“说对，是吗？”安隅猜中，却觉得心里更加沉重，他低声道：“混乱反应会改变时间与空间编译方式，直觉是，它内部也许确实能短暂留存生命与意识，但切都终将被翻搅打乱，所有挣扎转瞬即逝，毫无意义。您说得对，它是个完美稳态，它存在本身就意味着毁灭。”安隅轻声说，“抱歉，长官，不认为任何人能作为‘燃料’阻止混乱反应蔓延。您不能，也不能。”
秦知律定定地注视着他，目光深邃难测。安隅抿下唇，垂眸又重复道：“让您失望，很对不……”
切就可控。99区只有二三十万人口，即便每个人都畸变后献祭自己，也不足以造成人类难以扼杀混乱。”秦知律低声道：“显然，超畸体也明白这点，所以他才会躲藏起来汲取养分。”
西耶那嘲讽道：“您对生命冷漠真是让大开眼界。”
“让你大开眼界或许还在后头。”秦知律瞥她眼，神情冷肃，“记住，不要轻举妄动，否则不会考虑你对当年神秘降临研究意义，你定不会活着走出99区。”
他语气太冷，连蒋枭都被他震住，沉默无言。
旁边卡奥斯脸色更是难看，“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人能活着走出99区，您也只是在评估99区不危及主城可能性吧。”
“好像是冰！很大块冰！”那名军人招手呼唤更多人力，众人转眼就把最后那层地基撬起来。
小楼地基下埋着块坚固冰，和房子底面差不多大，像座巨大冰棺。冰棺中注满诡谲斑斓红色，那些色彩在冰层中缓慢地流窜，像是有生
“这样最好。”秦知律却忽然欣慰地勾勾唇。
安隅愕然，“嗯？”
秦知律伸手捏住他肩膀，低声道：“回去后就这样如实对黑塔说。”
安隅迟疑着，“99区战报不是由您独自负责吗？”
秦知律摇下头，“黑塔对已经生出猜忌，早晚盘问到你头上。你干扰不混乱反应，这就是你未来在主城最理想状态。”
秦知律不作反应，只吩咐道：“让驻军派人来，把教团活动室那栋楼推。”
“什？”卡奥斯震惊，“为什？”
秦知律瞥他眼，蒋枭立刻道：“你很喜欢质疑命令，这不是个合格军人该有素质。虽然你因为狄斯夫上校而能留在军队，但现在上校不知所踪，你最好有所觉悟。”
卡奥斯脸色白，喏喏道：“拆就拆……但父亲不可能是超畸体，他始终忠于人类……”
安隅路沉默，他反反复复地品味着秦知律提到99区和95区差异，终于在接近教团活动室那栋小楼前，伸手拉住秦知律衣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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