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宫主!”
稍高山道上,祝府家丁与万仞宫人听到方才那声巨响,也急忙过来看究竟,见两人依旧好好地骑在马上,这才
道强大内力贯穿玄黑剑身,于四野隆隆炸开,密林霎时如被狂风卷过千里洞庭,荡出浩瀚滔天水浪。砂砾与枯枝先是腾空而起,后又似急雨倾盆落下,天地之间阵飞沙走石,原本就昏暗光线,此时更如同彻底被斩断,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黑暗。
大地也震颤怒吼着。
谭疏秋白眼翻,向后直直倒在家丁身上。
他觉得自己可能被厉宫主剑砍下修罗地狱。
已经安详地去世。
厉随等半天,见他还是站着不动,终于没耐心,让踢雪乌骓回到树下,把将雪白雪白江南阔少拎上马背:“坐好!”
祝燕隐没有点点防备,他惊讶地回头看眼,刚好撞进大魔头仿佛马上要杀百个人眼神,于是立刻怂,迅速坐直身体目视前方,主动放弃探索“为什对方突然这好心”,专心致志搞骑马运动。
沧浪帮人就很惨,在林中饿丢半条命,现在又险些跑丢剩下半条,还不敢提意见,好不容易等到踢雪乌骓停下,已经口干舌燥七窍生烟,目光都发直。
“这是哪里?”祝燕隐问。
厉随答:“出去路。”
沧浪帮人在野林子里挨饿十几天,都以为自己命不久矣,此时突然天降救兵,自是个个欣喜若狂,尤其是谭疏秋,他甚至连在对上厉随视线时,都觉得对方十分亲切和蔼,还有胆子问句:“厉宫主,们要怎离开这里?”
厉随看着他脏兮兮脸,嫌恶地皱起眉头。
谭疏秋立刻魂飞魄散缩回树下,抱住脑袋,不要杀!
祝燕隐:“……”
这位谭兄已经很惨,那个,你能不能不要再阴着脸哼来哼去,万真吓出毛病怎办。
祝燕隐感受到周围巨响和异况,心中稍有不安,不过因为身后厉随直没有大动作,所以也没觉得会有大危险。等到耳畔嘈杂声逐渐散去,指缝间也透出浅浅光亮,才试探着动下。
厉随放下手。
祝燕隐睁开眼睛,被光刺得又重新闭上,缓半天。
是正常阳光,金色融融,照着满地脏乱与污泥,还有些布阵用白骨与石块,满地蜘蛛乱爬。
“二公子!”
祝燕隐心里疑惑,他往四面八方看看,除去枯树就是白雾,腐烂叶子快堆出人高,哪里会有出去路?
厉随右手握住剑柄,吩咐:“捂耳朵。”
祝燕隐乖乖照做。
厉随扫眼,还嫌不够,左臂又往前搭,将他眼睛也遮得严严实实。而沧浪帮人还在傻站着看热闹,并没有意识到祝二公子这隆重阻挡方式意味着什。
湘君剑铮鸣出鞘!
厉随被这群人呜呜咽咽吵得心烦,他翻身上马,调转方向去往林木更深处。
祝燕隐拍谭疏秋把,用眼神示意大家跟上,自己也路小跑追上前。
踢雪乌骓其实已经走得很慢,但对于祝燕隐来说还是快,对于已经半死不活沧浪帮来说就更快,众人没走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,祝燕隐被灌肚子凉风,站在树下咳嗽半天,没办法,有钱人就是这金贵。
厉随冷冷回头。
祝燕隐:好马上安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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