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云中每天只做三件事,吃饭、睡觉和喝酒,他倒是不挑,自己带酒喝完,路过村镇街巷弄些便宜散酒,也能喝得有滋有味,吃饭就跟着祝府起——交伙食费那种,而且次就交两个月。
祝府吃穿用度讲究气派,两个月伙食费并不是笔小数目。
祝燕隐听说之后,问厉随:“可们那晚去买砚台时候,小
厉随道:“想不想带着他,都随你喜欢。”
祝燕隐心想,那还是带着吧。没问题最好,若是有问题,放在身边盯着,总比暗暗躲在角落里要强。
于是他就在自家豪华车队里给徐云中安排个位置,又抽调五名护卫——看似妥帖周到,但多少有那点监视意思在里头。
下午时候,武林盟队伍又出发。天上飘着若有似无小雪,祝燕隐让祝小穗将厉随请进自己马车,说是要听故事,但其实是不想让他继续在寒风中骑马,有种冷,叫抱着暖手炉江南贵公子觉得你冷。
其余江湖人:很吃惊,现在连厉宫主都开始拓展讲故事生意吗!
客栈门口正有不少人,来来往往,都听到徐云中说话。有知道他是谁,心中难免诧异,因为这位鹤城才子实在是懒惰嗜酒出名,年里能醉个两百天,清醒时也大半都躺在院中软塌上,闲闲守着头顶方天,嘴里除吟诗就是吟诗,想让他挪动贵步吃顿亲戚席面都困难,还要北上?
祝燕隐道:“们是要去讨伐焚火殿,时常会遇到危险,怕是不大方便。”
徐云中理由也简单,他说自己有位故交叫宋玉,住在霜皮城中,已经病许多年。原本早就想去探望,但过王城那截路不安稳,所以直未能成行。这回好不容易赶上武林盟队伍,想要结伴同行,算是合情合理。
霜皮城也在东北,据说城中有几百棵枝干雪白树,远望如树皮上也结霜,因而得名,确实离雪城很近。
祝府家大业大,车队再来十个人也能装下,而且才子之间多少有那些惺惺相惜,祝燕隐便吩咐管家暂且将徐云中带去厅里喝茶,自己找到厉随,把事情大致说遍,又问:“你怎想?”
祝燕隐放下车帘,神秘兮兮:“方才家丁来报,说徐云中直在马车里睡大觉,并没有做什奇怪事。”
厉随捏住他鼻尖:“他才刚刚混进你车队里,就算有问题,也不可能立刻就行动。”
“反正会直派人盯着他。”祝燕隐道,“已经想好,这路都不会主动去找他,先晾着,看看他会有什反应。”
厉随扬起嘴角:“好。”
结果晾就是三天。
厉随道:“若真是要投奔亲友,你想收留十个二十个也无妨。”
祝燕隐不放心:“不是怕他居心不良吗。”
虽然暂时说不上哪里不良,但祝二公子江湖话本可不是白看,对各式套路熟悉得很,尤其是这种非亲非故,却突然要求加入队伍人,怎想怎不能掉以轻心。
厉随派人去城北看眼,砚台铺子还好端端开着,小伙计独自人守着店铺,对上门拜访徐大才子众位客人挨个解释,家老板跟着武林盟起去东北,到霜皮城探望宋先生,可能要过几个月才能回来。
似乎并无异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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