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燕隐稍稍皱起眉头,若徐大才子不收礼,那银子是从哪里来?
为尽快摸清真相,当天晚上,他便找到赵明传,同他说心中疑虑。
赵明传道:“也听说。”
祝燕隐催促:“详细说说。”
赵明传人缘好,打听消息门路自然广。据他所说,这几天所有去拜会徐云中人,都与之相谈甚欢,谈天话题也是五花八门,比如说滇城门派,徐云中就与他聊四季如春盛景与过桥米线,晋地门派,就聊竹叶青酒,西北聊沙漠,东南聊出海,反正总能找到共同语言。
祝燕隐咬两口蜜饯:“怎觉得你点都不担心?”
厉随将手指擦干净,有下没下捏他后颈:“有你在,为何要担心?”
祝燕隐被他这副全然信赖慵懒放松搞得压力很大。他坐在旁边想会儿,又问:“你是相信,还是懒得管?”
厉随答:“懒得管。”
祝燕隐:就知道,你不许吃,放下梅!
伙计明明说账上已经没银子,徐云中那宝贝稀罕砚台,最后还是乖乖拿出来卖,怎现在出手又如此阔绰,他哪里来银子?”
厉随道:“许是其余门派弟子。”
祝燕隐:“啊?”
厉随掀开马车车窗布帘,示意他往前看。
名锦衣青年正在笑容满面地往徐云中马车里钻,身后还跟着小弟子,手里捧满礼盒补品。
祝燕隐心情复杂:“他还挺博学,那聊完之后呢,真没有收礼吗?”
“没有,非但不收礼,好像还会送礼。”赵明传道,“也不是什稀罕东西,就是些玉佩啊扇坠啊,不过价格不便宜。”
祝燕隐更迷惑,这人到底怎回事?
赵明传压低声音:“贤弟觉
厉随笑着抱过他,低头在脖颈处亲,几缕头发垂下侧脸,搞得很不务正业,很纵情享乐。
祝燕隐没什脾气,他算是发现,厉随虽然想杀赤天,但却从未真正想过要与武林盟合作,即便是与众人道北上,也仅仅是“同行”而已,有时候不羁起来,甚至有种“即便赤天已经将全武林都拉入魔教,也能个杀千”无所谓气质。
虽然你功夫很高,但这样不至于,真不至于。
祝燕隐边被他搓扁搓圆,边想着要怎解决下这个问题。虽然他也不怎喜欢武林盟,但能多几十上百个帮手总是好。
不远处,徐云中马车里,先前那名锦衣少侠已经出来,他并没有送出去礼物,不过看起来心情倒是很不错,路仗剑策马,好不风流。
祝燕隐:“……”
果然,美人在哪里都好说话。
祝燕隐虽然也是容貌不凡读书人,但背后家世实在太显赫,显赫到其余人只能感慨仰望,并没有信心能勾搭到仙气飘飘祝府二公子。但徐云中不同,他虽才华横溢,但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开毛笔铺子小老板……还是砚台铺子来着,这都不重要,反正同声名赫赫各大门派来说,差距还是颇大,所以各位存在着强烈爱美之心少侠们就都信心满满地来。
“这不行吧。”祝燕隐坐直,担忧道,“们还没有摸清徐云中到底是敌是友,怎能放任他接触武林门派?”
厉随靠在软塌上,给他喂梅子吃:“你可以让赵明传去查查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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