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据说雪貂有灵性，会认路，所以不必担心。”季燕然与他
起回到飘飘阁，把炉火又拨旺些，“吹
路凉风，先过来烤烤火。”
云倚风解下大氅，用手指捂住冰冷
耳朵搓搓，整个人都缩在火炉旁软垫上。季燕然笑道：“皇宫珍宝楼里还有顶帽子，用最好雪山银狐皮，下回
找机会弄出来，送给门主御寒。”
云倚风用银勺拨拨茶汤：“好。”
季燕然取来两个白瓷盅：“还有件事想请教。”
云倚风抬头看他：“何事？”
外头风寒料峭，两人穿过长廊，云倚风把双手缩进袖笼里，鼻尖也冻得通红。季燕然见状问道：“之前给你那件大氅呢？”
云倚风答曰：“忘。”
“……”
萧王殿下只好再度解下自己大氅，把他从头到脚都裹严实。惨淡弯月隐去后，院中变得漆黑片，两侧灯烛早被狂风吹熄，云倚风往前刚迈步，脚下突然飘出个白色影子，清脆金属撞击声紧随其后，“叮”声，道火星转瞬即逝，那毛茸茸动物“吱吱”叫着攀上墙头，须臾就消失在荒野雪原里。
季燕然解释：“是金焕那只雪貂。”
还是神仙样云门主，都喜欢娴静温柔小姑娘，太野蛮不成，上回就说过，这又不是山贼女匪抢亲，力气越大越占便宜。”
柳纤纤看眼云倚风，见他似乎并没有反驳意思，只好悻悻道：“哦。”
季燕然态度良好：“那们现在可以回去吗？”
“还有话要说。”柳纤纤往门外看看，压低声音认真道，“你们还是多留神金家父子吧，中午时候，撞见他们鬼鬼祟祟，像是在密谋什
事情。”
云倚风皱眉：“鬼祟密谋？”
季燕然道：“方才在饭厅里，每个人都要说出过往仇怨，为何独独门主不用？”
“就要问这个？”云倚风道：“没人能杀，也没人敢杀。”
季燕然不解：“为何？”
云倚风递给他杯热茶，眼底带着丝笑：“因为这是……江湖规
云倚风松开手。
季燕然道：“云门主好快暗器。”
云倚风看他眼：“王爷挡得也不慢。”
季燕然打亮火匣，从雪地上捡回两枚飞镖，其中枚小些，是云倚风惯用飞霜镖，方才白影刚自平地跃起，他暗器就已脱手而出。而另枚要稍大些，是季燕然指间薄刃，他在极短时间里认出雪貂，并且打落那枚飞霜镖。
云倚风又问：“们这算是赶跑金焕宠物？”
“嗯。”柳纤纤道，“不敢靠近，什都没听到，可看他们神情，定有问题。”
“多谢姑娘提醒。”云倚风叮嘱，“这山中古怪多得很，你也要多加小心。”
待柳纤纤离开之后，季燕然把自己被扯歪衣袖整好，又问：“这轰天雷之事，九成九是冲来，你却要每个人都说出所结仇怨，是为判断谁在说谎，好找出岳名威内应？”
“是，不过收效甚微。”云倚风道，“每个人都说真事，却觉得每个人都有所隐瞒。”
季燕然道：“现在还未到最危急关头，哪怕当真闯下过弥天大祸，有过血海深仇，想来也不会愿意和盘托出。次试不出来不打紧，两次三次，总有露出马脚时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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