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,万那凶手还在暗中,万、万他是金焕与岳之华杀呢?”柳纤纤蹲在地上,喃喃无措道,“谁都信不过,想下山,……又没有得罪过人。”
几片黑云遮住月光,眼看又要迎来新轮,bao雪。这里不是议事之地,季燕然单手拎起她胳膊,将人路带回飘飘阁。
柳纤纤没有挣扎,也挣扎不得。如同被道铁箍圈住手臂,只能任对方带着跃至空中,耳边但闻风声呼啸。她心中难免讶然,先前还从没见过谁能有这般深厚内力,能轻而易举制住自己,甚至毫无还手余地。
季燕然拎着柳纤纤,两人道稳稳落入院中。
云倚风裹着轻薄寝衣,原本正站在回廊下出神,猛然间面前出现两个人,惊跳。
……
柳纤纤跑得极快。她轻功其实不错,身形又娇小,这路飞掠雪野,只留下浅浅半寸踏痕,待到天明再落场雪,想来就会掩得毫无踪迹。不过饶是如此,她依旧极为谨慎,没有直接回住处,而是踩着几蓬裸露枯草,躲进花园假山里,应当是担心会被人看见脚印进流星阁,想等落雪后再出现。
季燕然用刀柄敲敲山石:“出来。”
柳纤纤:“……”
半晌后,穿着夜行服少女钻出假山洞,脸警惕地看着面前男人。
祁冉觉得手脚突然就有力气,可以挣脱对方向外逃离,路头也不回地冲出这座诡异而又阴森赏雪阁,哪怕是被轰天雷炸到天上,哪怕、哪怕、他喘着粗气,觉得到处都是杀手脚步声,咚、咚,耳畔甚至还能感觉到丝冰冷气息……而当世界再度天旋地转时,却又只剩下自己断裂呼吸。
对,还有滴滴答答雨。
可在这滴水成冰天气里,哪里来雨?
他木然地想很久,才终于明白过来,那不是雨。
而是血。
季燕然对他这毛病着实头疼:“你给回去穿好衣服!”
云倚风:“…
季燕然审问:“半夜鬼鬼祟祟去观月阁做什?”
“……想去找祁冉。”柳纤纤只说句话,胸口就开始剧烈起伏,也不知是怕还是冷。她眼底噙着泪,抬起衣袖重重擦下,又道,“他死。”
季燕然眉头猛然跳:“祁冉死?”
“是。”柳纤纤看起来确受不少惊吓,后背贴着假山才勉强站稳,继续声若蚊呐道,“傍晚时候,祁冉说他怀疑云门主,听完心里直乱糟糟,反正睡不着,就想去观月阁看看,看他是不是在故意误导,看他有没有同金焕或是暮成雪密谋,结果房中漆黑片,空气里有好大股血腥味,那血是从祁冉房中流出来,门槛上还搭半只手。”说到这里,她又哭出来,“也迟早会被他们杀,是不是?”
季燕然问:“既是发现祁冉死,为何不说?”
自己血。
淅淅沥沥流过胸口,在地上蜿蜒出片刺目鲜红。
……
季燕然隐没在黑暗中,盯着不远处观月阁。灯已经全熄,夜色间只有凝固压抑,地上积着层松软厚雪,人旦踏上去,必然会留下痕迹,若想潜入院中,只有从房梁隐蔽处翻进屋檐。谁知就在他刚准备行动时,对面却突然有动静。
个黑色身影匆匆溜出来,在雪地上留下串杂乱脚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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