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稀罕你赔罪。”柳纤纤又抹把眼泪,“懂,幕后那人是冲你、冲姓季来!其余人根本就是无辜枉死品!”
云倚风问:“为何?”
“你要送?”柳纤纤意外,还想说什,云倚风却已经出门。
天微微发亮,风再度咆哮起来,刮得到处都是雪砾子。柳纤纤悄悄跟在他身后,不敢先开口,直等到流星阁前,云倚风方才停下脚步,从袖中取出粒药丸,命令道:“吃。”
“……吃,这是什?”柳纤纤愣,本能地后退步。
“你没有选择权力。”云倚风冷冷看着她,平日里温柔带笑眼睛,这阵却蒙层冰与霜,透着渗骨寒意。
柳纤纤心知八成躲不掉,却还问:“若不吃呢,你会杀吗?”
柳纤纤不安地问:“门主不信吗?”
云倚风坦白道:“半夜三更穿着夜行服闯观月阁,被人发现后就说祁冉死,这要如何相信?”
“真没有杀他。”柳纤纤急道,“若想杀他,想杀这赏雪阁里任何个人,在饭菜里下毒便是,总归这几日饭菜都是分开送,为何要冒险入室杀人?”
云倚风答:“因为大家吃饭前都要验毒,也因为那样太明显。”
柳纤纤被他堵得无话可说,险些再度哭出声来:“你又没有亲眼看到,……还怀疑你呢,祁冉白天刚同说完,晚上就死,若论谁最有嫌疑,可不就是云门主!而且,而且你还衣衫不整,说成是刚脱夜行服,来不及换别衣裳也有可能。”
…”
你半夜带个姑娘回来,还怪不肯好好穿衣裳。
当然,君子有所不为,穿着寝衣到处乱晃,确实不妥。
所以他还是沉默折回内室,挑件长衫裹着,坐回厅中道:“说吧,何事?”
季燕然道:“祁冉死。”
云倚风答:“不吃便是心里有鬼,自然能杀你。”
柳纤纤红着眼睛,将那药丸把夺过来,赌气地咽下去。
“这是风雨门夺魄丹。”云倚风道,“往后每过三天,会给你解药,保你无恙。”
“你还是怀疑,不信。”柳纤纤生气道,“怕伤害玉婶,所以喂毒药?”
云倚风道:“非常时期,只能用此非常手段,若姑娘当真无辜,下山之后,自会好好赔罪。”
季燕然啧道:“方才还在口口声声喜欢,转头就诬陷心上人是凶手,这算哪门子喜欢。”
“谁教你们不信。”柳纤纤嘴硬道,“现在心里怕得很,你们非但不安慰,还胡乱怀疑。”
“罢,你先回去吧。”云倚风用食指叩叩桌子,“待明早看过祁冉死因后,再说不迟。”
柳纤纤依言站起来,不忘叮嘱句:“那们定好,今晚就当彼此没有见过,可不想再平白惹来怀疑。”
云倚风应允,又道:“送你回流星阁。”
云倚风闻言愣:“死?凶手是谁?”
“不知道。”柳纤纤定定神,将刚刚对季燕然所言复述遍,又辩解道,“当真不是。”
云倚风从她腰间拔出匕首,上头干干净净,夜行服上也无血迹。
“没有杀人,杀人做什?”柳纤纤带着哭腔道,“上山只是因为喜欢门主,旁什都不知道。”
云倚风若有所思看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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