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燕然看他会儿,笑着摇摇头:“熬夜也累,先回去歇着吧,守在这里便是。”
“外头天亮,估摸用不个
“按理来说,若凶手都能找到机会下毒,那杀人简直轻而易举,似乎没有理由再冒险入宅,往脖子上补这刀。”季燕然道,“况且这几天大家同吃锅饭,想找机会单独投毒也不容易。”
“谁说中毒之后就不用再抹脖子?”云倚风坐在桌边,“大漠里不是有许多巫蛊术吗?王爷就没听过,淋淋漓漓鲜血才能饲鬼?囫囵毒死不算。”
季燕然疑惑:“你是说那阴鬼血宅?”
“只是有这种可能。”云倚风继续道,“还有,被人割喉却无鲜血喷涌,除有可能死在别处,也可能是死者早已中毒身亡,尸体在床上僵硬冰凉,自然不会流太多血。这种事不好说,得查过之后才知道。”
季燕然点点头,又道:“刚好赶上地蜈蚣夜闯,到处乱成团,初看谁都不可疑,可仔细想,若凶手当真在赏雪阁内,那还真是谁都有可能。”
爹埋在雪里!”金焕失声打断他,又磕磕绊绊想去床边,却被云倚风拦住。
“金兄。”他叹气道,“遗体总不能直放在这暖阁中,至少将他摆在院里,待金兄双目恢复后,再行道别吧。”
金焕眼前漆黑,光听耳边有人说话,却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,只恨偏偏在这个时候失明。季燕然独自站在床边,仔细检查金满林尸首,与祁家主仆不同,这回致命伤只有脖颈道刀痕,砍得极狠,连脑袋也险些滚在地上。只是这样大伤,按理来说应该血溅三尺,满地狼藉才是,金满林周围却并无多少血迹,床上也没有挣扎过痕迹,莫非……是死在别处,又被人搬回床上?
他心中起疑,刚想叫云倚风也并过来,抬头却见金焕已经晕倒在地,赤红双眼瞪得溜圆,脸上横七竖八挂满血痕,瘆得慌。
于是被吓跳:“出什事?”
至今失踪不见、突兀从天而降、打斗多时才姗姗来迟、独自在花园中待着……有没有动机暂且不论,至少每个人都有充分时间,用来悄无声息地杀掉个人。
季燕然问:“你猜是谁干?”
“这种事怎好胡乱猜测。”云倚风靠在桌上,单手撑着脑袋,“身为朝廷命官,难道不是更该讲求证据?”
季燕然挑眉:“闲聊而已。”
“不猜。”云倚风眼皮抬,“王爷心里八成已经有谱,却不肯先说,反而套话,这是什道理?”
“悲伤过度,再加上中蝎尾花毒烟,所以极容易晕眩,红泪似血。”云倚风道,“方才不是信口吓唬,再多哭几回,怕是真会失明,还是先让他好好休息吧。”
季燕然将人弄回隔壁床上,又将方才发现疑点告诉云倚风,问道:“你怎想?”
“乍看上去,卧房确不像是第现场。”云倚风从袖中取出根银针,在那脖颈伤口处试试,再拔出来时,针尖隐隐有些泛蓝。
季燕然道:“中毒?”
“是中毒,不过判断不出具体时间,也不知道究竟是什毒。”云倚风道,“还记得金焕先前说过话吗?金掌门早年走镖时遭人陷害,落下病根,直靠着吃补丸调养,所以这也有可能是未清陈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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