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暖到使人昏昏欲睡。
云倚风睫毛微颤,头也向边歪去。
季燕然眼明手快,及时托住他脸颊。
云倚风睁开眼睛,有些迷惑地和他对视,眼角泛上抹红,明显困倦未消。
季燕然将人扶起来:“外头是假山池。”就算早已结冰,若放任你头栽下去,只怕也会追着打。
无计可施,这江洋大盗只好夹紧尾巴,不甘心地挪回西暖阁。
暮成雪依旧坐在屋顶,目光漠然望着远处,也不看他眼。
“暮爷。”地蜈蚣站在院中,小心试探道,“这宅子里诡异得很,昨晚还有人中邪,咱们是不是得想个办法,下山啊?”
他舔着脸将自己与对方归为派,却半天也没等来句话,只好讪讪回到卧房,盘算能不能找个办法,好尽快离开这风雪呼啸古怪山庄。
观月阁里,云倚风用掌心接住片落雪,看它化成浅浅层透明。
,仅些微毒,视线早就该恢复才对,莫非还有其它毒物?”
金焕喉结滚动下,手不自觉地攥紧桌沿。地蜈蚣闻言也赶忙凑上来看,欲哭无泪道:“那确是蝎尾花,敢用命发誓,只是个用来脱身小伎俩罢,断不会真害人啊。”
这话显然没有安慰到金焕,他仍然怔怔地坐在那里,眼神涣散,谁说都不听。不过平心而论,这也确是所有人中最倒霉个,父亲离奇毙命,自己双目失明,还稀里糊涂中回邪,身边没有个朋友能商议,若非要找出个可勉强信任,便只有收银子办事云倚风——怎想怎惨。
如此,连柳纤纤语调中都带同情,对他道:“你还是先将自己身体养好吧。”
金焕嘴唇干裂,对着云倚风方向道:“在双目恢复之前,不知可否请门主直留在观月阁?”
云倚风懒洋洋道:“那
季燕然站在他身后:“不回去歇着吗?”
“睡太久,也容易头晕。”云倚风转过身,“还没感谢王爷,又耗费内力替疗伤。”
“举手之劳罢。”季燕然笑笑。有血灵芝梗在两人中间,他也不好叮嘱太多,否则总觉得有种……恶劣欺骗与虚伪混在其中,坏关怀味道。
俗称,心虚。
天色暗沉,云倚风靠着廊柱坐下,身上裹厚实黑色披风——那是萧王殿下最喜欢件,曾在无数个寂静深夜里,替他挡过西北大漠彻骨严寒与鹅毛飞雪,相当温暖。
云倚风道:“自然。”
“也留着,保证将金兄照顾得妥帖稳当!”地蜈蚣见缝插针,机灵地替他倒杯茶,又赔笑道,“来来,先润润喉。”
金焕固执摇头,将头别过去道:“生活尚能自理,现在云门主也无需养伤,还是请阁下搬回西暖阁吧。”
地蜈蚣听到“西暖阁”三个字,立马就尿意盎然起来,实在不愿答应,故作可怜看向云倚风,对方却也不说话。柳纤纤更是在旁扇风:“人家眼睛就是被你害,又来路不明,谁敢让你贴身伺候?还是搬回暮成雪身边去吧。”
地蜈蚣急道:“怎就来路不明?”他原想说自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大盗,往上数几辈都是贼,身世可谓再“明”不过,但厅里众人显然都没心情听他念族谱,纷纷起身离开,连玉婶也收拾茶盏利索出门,把他晾个盆冷杯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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