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倚风:“……不吧?”
眼看火舌已经燎到屁股,风雨门门主双眼闭,再也顾不得保护那娇贵嗓子,仰头吼得气壮山河:“救
云倚风:“……”
季燕然转身离开卧房。
倒是体贴细心,还特意关上门,又放下厚厚门帘,替屋内人挡着风雪。
云倚风坐在床边,原想学市井泼皮骂两句过过瘾,却听对方脚步声已然越来越远,很快就消失无踪,若没有张三爷嗓子,只怕骂也白骂。
不划算啊,说不定还要吼得喉咙痛。
除非从天而降个第三人,否则……
季燕然叫住他:“你要去何处?”
“回房。”云倚风背对他回答,“穿衣服。”
季燕然跟进来,站在门口道:“打算将整座赏雪阁再搜查遍,在此之前,门主就安心待在飘飘阁里,哪儿都别去吧。”
云倚风嗤笑:“若说怀疑,也能怀疑王爷,怎就只能你人去搜查?”
季燕然正站在院中,手中拎着具尸体。
……
岳之华尸体。
干硬,狰狞,头发脱落大半,身上血痂也已变成漆黑,看起来已经死有段日子。
云倚风愣:“哪里找到?”
爽痛快。
云倚风单手拧紧床帐,额上渗出冷汗,难得想骂人。
如此熬就是整夜,直到东方露出鱼肚大白,身上方才余毒退尽,人也迫不及待地昏睡过去。
实在是太痛。
他大脑沉沉地想。
于是将话又咽回去,心里盘算起别主意。
胸口两处大穴被封,虽刺痛麻痹,但若能忍着强行运功,也不是不能冲开。
他深吸口气,双目微闭,试着往后发力挪。
身体微微晃动,穴道没能解,倒是将床头那半截残烛撞得落入被中。
轻纱床帐如同干透柴,裹挟着蜡油,顷刻就燃烧起来。
“你知道,不可能是。”季燕然不悦他轻佻态度,强硬道,“事关佛珠舍利,若是当真遗失,谁也担待不起。”
“你先前不是已经去西暖阁中找过吗?别说舍利,连值钱珍珠也没颗。”云倚风系好腰带,抬头道,“况且是江湖中人,又不归你这王爷管,大梁国运昌隆与否——喂!”
季燕然收回手:“得罪。”
云倚风僵着身体动不动,咬牙道:“卑鄙,解穴道!”
“外头天寒地冻,门主还是乖乖呆在暖阁中吧。”季燕然掌将他推坐在床边,“傍晚时分,自会回来喂饭。”
“杂物间房梁上。”季燕然道,“藏得极隐蔽,若非被积雪压塌屋顶,只怕再过几年也未必能掉出来。”
云倚风道:“是吗。”
他声音很轻,比起疑问,更像是在调节此刻这难言微妙局势。
所有人都死,包括岳之华在内。
那金焕颅骨中淬毒利刃,就成为无法解释诡异谜团。
倘若能够就此长眠,大梦不醒,倒也……有福。
翌日清晨,难得见晴。
云倚风活动下酸痛筋骨,推开被子坐起来。
整个夜晚都被绵延不绝梦境包围,他有些晕眩未醒,盯着床头那盏照明短烛看许久,浑噩大脑方才恢复清明,赤脚走到桌边想倒杯凉茶,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。
“大清早,你又去哪里?”他将头发随手挽好,推门出卧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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