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上山后,直在找机会,那父子两人警惕至极,连吃饭都要验三遍毒。”莫小雨道,“直到地蜈蚣出来捣乱那天,听到动静,就又趁机去观月阁,发现金焕不在,而金满林竟然动不动躺在床上,全身冰凉,已经死。”
季燕然与云倚风对视眼,先前只是推测,现在看来,莫非金满林当真早已中毒身亡?
未能亲手杀死这老*魔,莫小雨心中恨意滔天,举刀狠狠将他头颅斩断后,又想起金焕还活着,自己不能过早,bao露,便赶忙离开观月阁,恰好在花园里碰到暮成雪。
云倚风道:“所以你就灵机动,假装与他纠缠,故意引他伤你,从而洗清嫌疑?在听地蜈蚣说出有办法下山后,又担心金焕会就此逃脱,索性半夜冒险溜出去,砍那些藤蔓?”
莫小雨垂下眼帘:“是。”
无意中路过莫小雨拉回房中,以为只是个丫鬟下人,生生轮着糟蹋。
出此等丑事,莫家自然如雷轰顶,莫老爷迂腐又怕事,不敢与金家闹翻,便转头与自家弟弟商量,要他将莫小雨许给金焕做妾——虽说传出去样让人笑话,可事已至此,还能有什办法?
忆及这段羞辱往事,柳纤纤、或者说是莫小雨,含泪恨道:“那时连娘也来劝,哭着说若不肯,怕是连命都保不住。”
云倚风皱眉,轻声安慰:“姑娘若不想说——”
“说!门主听完、听完才能帮讨公道。”莫小雨激动地打断他,又平复片刻气息,方才继续道,“不想嫁,更不想死,于是就逃,年后,听说堂姐嫁人,几位哥哥也成亲,他们过得很好,体面极。”
“今日真是对不住姑娘。”季燕然叹气,对她道,“先好好在此养伤吧。”
“养不好。”莫小雨摇头,觉得肺腑又隐隐剧痛起来,“师父也说,活不过三月,现在看来,怕就是今晚。”
云倚风迟疑片刻,问道:“除金焕,姑娘可还有它心愿?”
莫小雨摇头,粗喘着说:“没有,想杀他,、只想杀他,哪天他若死,还请门主烧封信告诉。金焕……金焕,他方才疯般想杀,他怕是已经认出,腕上有大片胎记,他们父子二人知道,平日里都是小心遮着,不曾想他竟是装瞎,呸!”
云倚风想说话,却被莫小雨打断,她拼尽全力道:“还请二位将尸首摆在后院里,身上有莫家女儿‘莫’字莲花刺青,云门主既提过水遥城退亲事,他多
不体面只有自己,为报仇,拜个魔教妖女做师父,学套厉害蛊毒功夫,导致容貌俱毁,五脏受损。
“可不后悔,只想着早日报完仇,才好安安心心去阴曹地府。”莫小雨道,“那真正溯洄宫柳纤纤,是被掌门惯出来,单纯得很,假装自己是被火烧伤可怜人,她也信,还同说许多自己事情。”
云倚风问:“柳纤纤人在哪里?”
“把她打晕,藏在肖家镇老孙家里,师父替看着她,说好事成之后,就送她回蒹葭城。”莫小雨眼底悲凉起来,“易容成她,简直不费吹灰之力,因为先前同她是样,天真烂漫,不谙世事。”
云倚风拿过手帕,小心替她沾去嘴角鲜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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