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燕然点头：“说。”
“王爷武功盖世，所带人马也不少，
是跑不掉
。”周明道，“可否解
绳索？
季燕然靠在床头，不自觉地，就又想起远在王城云倚风。
也不知太医院里那些老头，有没有替他找出解毒办法。
白胡子
个赛个长，总得有些真本事吧？
若治不好……治不好，想起那云里雾里血灵芝，萧王殿下又开始头疼。
找不到舍利子，卫烈就要掉脑袋，可若找到，对自己而言，像也不是什
好事。
“按照先前说好日子，还得有两天。”周明答道，“到初四那日，自会告诉王爷，该去何处见面。”
林影警告：“你最好别耍花样。”
周明道：“主子是真心想同王爷合作，只是区区枚棋子，能有什花样可耍？林将军多虑。”
他态度不卑不亢，说话逻辑清晰，看不出有什疑点。
季燕然放下茶杯，命人将周明暂时带下去。
，在飞霜蛟耳边叹口气，“这回可就全靠你。”
银色大马长嘶声，如奔雷闪电般，蹄踏碎那层层冰雪。
云倚风只觉身侧风声呼啸，眼前不断飞掠过细小冰晶，缩在大氅里指尖被冻得刺痛，脸颊更是冰冷，几乎要看不清眼前路。
飞霜蛟却是越跑越畅快，它本就是雪地战马，跟随季燕然在漠北待这些年，虽说也没憋屈，骨子里到底还是喜欢冰天雪地。行至途中，它感觉到背上人已经放松马缰，像是将所有信任都交给自己，于是越发癫狂兴奋起来，仰头长嘶声，向着那陡峭山路就冲过去。
坚硬马蹄如钢钉般凿上大地，似惊蛰春雷，震得山中其余冬眠野兽在梦中也惊。砍柴人远远看去，但见在绝壁之上，匹银白神驹正在极速奔跑着，似乎只眨眼时间，就已落入山谷，如轻云倏而飘逝，灵巧又不留丝痕迹。
当真要命。
初二之后再过天，便是约好大年初四。
周明道：“凤仙路，门口有歪脖子柳树那户宅院，主子正在里头恭候王爷。”
季燕然笑：“还当周副将又要推三阻四，没想到这回竟如此爽快。”
“王爷说笑，主子可是时时刻刻在盼着见王爷，又岂会推诿。”周明道，“不过有个要求。”
林影问：“王爷怎看？”
“都来望星城，不管是真是假，总要会会这位传说中幕后主使。”季燕然吹吹茶沫，片刻后又问，“望星城地方官，若没记错话，应当是叫张孤鹤？”
“是，他可是个好官，刚直不阿清廉如水，更不畏强权，百姓极为爱戴。”林影道，“王爷想见他？”
“罢。”季燕然道，“你又没其它事，何必打扰，还是先让这位张大人安心过年吧。”
日暮之后，望星城里片寂静。
……
大年初二，望星城外。
“可算是到。”林影翻身下马，仰头看着那青石城墙，“早知道会遇到雪崩，倒不如晚两天再出发，省得在山里白白耽搁许多天，还冻坏两匹马。”
“没出大事就好。”季燕然道，“走吧，进城。”
这里是大梁繁华重镇之，客栈自是不缺。众人安顿下后，林影将周明带到季燕然面前，问道：“周副将，望星城也来，下步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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