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!”袁氏尖声道,“家老爷从未杀过人!”
季燕然冷笑:“你像是忘自己为何会来这衙门。”
袁氏怔怔,放低声音道:“除……除那丫头。”
“大夫人不必太过紧张,死几个丫鬟下人,确不算什。”云倚风在旁闲闲插话,“但和邪教扯上关系,可就不样。朝廷对红鸦教深恶痛绝,曾费时费力派人在大梁各地劝导百姓,生怕他们会误入歧途,为此连国库都掏空半,许大掌柜却还要执迷不悟。李财说张家丫头死时浑身是血,惨不忍睹,若当真只是*污杀人,犯不着将人害成这样吧?不过要是说成为红鸦献祭,那事情就能解释通。"
“不会。”袁氏浑身战栗,嘴里只喃喃重复,“不可能。”
张孤鹤闻言吓跳,赶忙凑过去,就见在那斑驳瓶底,果然有几道细细凹凸痕迹,横七竖八扭在起,虽说奇诡,却也看不出什邪教标记。
“这标记古老,见过人极少,瓶子又被腐蚀过,所以大人不算失职。”云倚风道,“只是万万没想到,这许家竟真同红鸦教有关系。”
风雨门门主,自然是见多识广,张孤鹤不敢怠慢,当下便再度升堂。
袁氏在那狭小监牢中被关整夜,又是老鼠又是漏雨,折腾得心力交瘁。原以为家中早就会派人来接,再不济也得与张孤鹤商量着,通融换个舒服些地方住,却不想又被带到堂上,问还是昨日问过事——那化尸水究竟是哪里来?
袁氏依旧回答:“是家老爷从外头买来。”
到底做什?”
是啊。云倚风皱着眉头,也在想。
许家这些年,到底做什?
……
翌日清晨,季燕然和云倚风道,踩着微微细雨进府衙。
此时外头又匆匆进来个人,凑在季燕然耳边,声音不大不小:“王爷,十八山庄派人来找张大人,说大夫人身体不好,想暂时将她接回去。”
“大人!”袁氏如同抓到救命稻草。
张孤鹤却摇头:“与邪教扯上关系,如何还能轻易回去!你去回禀许老太爷,在整件事情查清之前,非但袁氏不能离开府衙,整个十八山庄人,若无官府允许,都不得踏
张孤鹤又问:“从何人手中买来?”
“这哪知道?”袁氏心中有些怨气,“他们走南闯北,那又不是什稀罕货,哪里不能买得?”
季燕然敲敲桌子,对张孤鹤道:“所以许秋旺八成就是在这瓶化尸水之后,和红鸦教有联系。”
袁氏听得愣:“什红鸦教?”
“那装化尸水瓶子,底下是红鸦教标记,你不会不知道吧?”季燕然看着她,“许大掌柜走南闯北,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,但这种朋友……真是可惜啊,怪不得命案桩接桩,许家那多人,竟全部被拿来白白做祭品。”
张孤鹤正在院内活动筋骨,他辗转夜未眠,此时有些头晕脑胀。
“瓶子?”
“是。”季燕然道,“装化尸水瓶子,在府衙吗?”
张孤鹤点头:“自然,收做证据锁在柜中,下官这就差人去取。”
那白瓷瓶是随尸骨道,从枯井里被挖上来,看着尚且完整。云倚风用块白布垫着捏起来,对着灯烛看半天,吃惊道:“这……这是红鸦教东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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