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栈里头,老张正在盘点入账,打算收拾完就上床睡觉,可呵欠还没打半,小二就来敲门,说萧王殿
季燕然:“……”
她这送倒好,旁边卖赤豆羹婶婶也赶忙盛出两碗甜羹,还有卖肉馒头,卖煎饺,卖芋头糕,连转糖人都要来凑热闹,硬是往他手中塞个最大凤凰。若非季燕然后来强行将人拖走,只怕还能再挣两碗油汪汪腐乳扣肉。
小巷道里寂静片,云倚风将糖人递给他,慷慨道:“请你。”
季燕然命令:“以后不准个人上街。”
“这回是托王爷福。”见他不要,云倚风自己吃口糖人,却觉得太粗糙甜腻,于是边皱眉边道,“现在这望星城中百姓,还有谁不认识萧王殿下,既是你朋友,又专心致志盯着糖糕看半天,摊主当然要请白吃……嘶,牙疼。”
季燕然并未走远,他去望星城中官家驿站。前些日子派去定海城侍卫带回消息,说神医鬼刺似乎早已离开南海迷踪岛,至于去哪里,暂时还没查到。
“们在码头遇到好几拨人,都是出海求医未果富户,有些已经在岛上住足足两个月,也没见到神医面。”下属道,“王统领已经按原计划出海,看能不能碰碰运气,又怕耽误事,所以命先来回禀王爷。”
季燕然不悦:“那神医经常不在家?”
“不经常,按照规矩,得病人亲自登岛。”下属道,“不过那里码头老板又说,倘若真有大户能出得起惊天价钱,神医出海看诊,倒也不是绝无先例。”
“去查清楚,他现在究竟人在何处,有消息即刻来报。”季燕然吩咐,“还有,不管用什方法,都要尽快把他给请回来!”
“这玩意哪能真吃,都是舔两口就扔掉,或者回家插在桌子上第二天继续玩。”季燕然替他把糖人丢到路边,哭笑不得,“你口咬得糖渣飞溅,自然会牙疼。”
“原来不能吃啊?”云倚风疑惑地想半天,又撇嘴,“小时候没见过,长大没买过,这还是头回尝到滋味。”
季燕然听得愣,又想起他曾对老吴说过身世——尚在襁褓中时,父母就死于土匪刀下,后来被个疯子捡走……应当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,怕是连肚子都吃不饱,哪里还能有糖人玩。
“阿嚏!”阵夜风吹过,云倚风在前头打个喷嚏,饶是萧王殿下先前翻出柜子鹅黄柳绿,他出门也依旧只穿件素白纱衣,没有披风,只有皎皎月华落在肩头,在这春寒正盛夜里,背影看起来分外单薄纤细。
季燕然紧走两步,轻轻握住他手腕:“走,们回住处。”
……
华灯繁盛,云倚风独自穿过长街,东看看西逛逛,悠闲得很。
与其躺在客栈床上,等着老张隔半个时辰送顿饭,还不如出来透透气。此时夜已经很深,酒楼食肆大都已经关门,只有路边小摊子依旧生意红火,他个个驻足仔细看过去,有面、有炒饭、有饺子,还有白嫩嫩豆沙糯米糕,被做成小兔子形状,点上两个红眼睛,胖乎乎挺可爱。
季燕然在他身后问:“想吃吗?”
云倚风还未来得及转身,老板娘已经用干净荷叶包住个,笑容满面递过来:“公子尝尝,这就要收摊,不收银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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