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倚风后退
步，冷静道：“不必
。”
“门主先凑活穿，若实在不喜欢，那等回王城再做新
。”老吴忙得满身是汗，“还有十八家，
得去盯着，门主慢慢试，有问题随时找。”
云倚风：“……”
望星城是繁华重镇，成衣铺子自然不会少，这笔又是萧王殿下生意，那就更得用心做。于是每家店都是老板亲自带着裁缝来送，料子选最名贵，款式也选最新颖，你推推你，闹闹哄哄折腾到中午，方才勉强散去。云倚风站在桌边，床上柜子里皆堆满新衣，据说这还只是小半，另大半全放在对门两间空房中，连落脚地方都没有。
“睡醒吗？”罪魁祸首在外敲门，“出来吃饭，然后去十八山庄。”
“酒都是会醉。”季燕然与他碰杯，“若醉，就在这满城春色中睡觉，也算美事桩。”
说这话时，窗边恰好开满重又重迎春花，虽娇小却又热烈蓬勃，满城春色，春色满城，云倚风单手支着脑袋，将琉璃盏递到他面前，嗓音慵懒：“嗯。”
桌上烛火跳动，墙上人影成双。
最后杯饮罢，云倚风也彻底醉在这和风雨露里，昏昏沉沉，不知归处。
季燕然将他打横抱起，路送回房中。
下带着云门主又回来，两人都还没吃饭，嫌街上小摊太油腻，要点几道清爽当季春日小菜。
云倚风气定神闲：“是王爷嫌油腻，看那腐乳扣肉就挺好。”
“衣裳已经不分春夏乱穿，吃食上总要应季些。”季燕然笑笑，又从房中取来坛酒，“这是老吴上街时买，春日里才有花酿，入口很清甜，你应当会喜欢。”
椿芽、蒌蒿、春笋和荠菜，青青绿绿摆上桌，都是这时节百姓家中最常见佳肴。酒也确很甜，不似名贵佳酿那般醇厚绵长，连余味也是淡淡，像被微风吹来缕花香，要闭眼细细体会，才能领略这满杯春日曼妙。
季燕然问：“喜欢吗？”
云倚风想去柜子里找旧衣，结果才翻没两下，那如水锦缎就乱七八糟往下滑，眼看着又要落地，只好赶紧两把塞回去，在床上随意挑件新，穿好后打开门：“你——”
话没说完，季燕然就
连月色也是温柔。
……
翌日清晨。
云倚风裹在厚厚棉被里，仔细听辨着门外那片嘈杂。这整间客栈都被林影包下来，自然不会有外人出入，大早就这
闹腾，莫非……又出事？他心里有些疑惑，踩着软鞋下床，草草洗漱之后想出去看看，结果推门却被吓跳。
走廊上少说也站二十来个人，有抱着衣裳，有带着皮尺与剪刀针线，还有正在仔细登记，忙碌极。老吴也费力地挤过人群，招呼最前头三个老板把成衣送进来，热情洋溢道：“门主先试试，不合适立刻就能改。”
“喜欢。”云倚风放下空酒杯，“有王爷今天这顿饭，往后也会多留意几分四季交替。”
季燕然又替他添满。
云倚风仰起头，再度饮而尽。他脖颈修长，衣领也微微敞着，裸露出小片肌肤，白净细腻，玉雕般。
季燕然习惯性地伸手过去，想替他整好衣服，却又不知为何，最后只在下巴轻轻蹭蹭。
“这酒会醉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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