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兄是个明君,待也很好。”季燕然看着远处,“前些年在西北生场病,不肯回营休息,总带兵往大漠里头跑,谁劝都不听。后来老吴没辙,偷偷给娘送信,结果被皇兄知道,他在天之内往雁城连下十八道圣旨,不是催休息,而是告诉副将,谁都不准管,只让所有军医和厨子都跟在身后,背着药背着锅背着灶,还有侍卫抬着大床,老吴扛着帐篷,你说气人不气人。”
云倚风笑道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,就老老实实回去休息。”季燕然说着说着,自己也头疼想笑,“论折腾,远非他对手。”
说完又扭头:“也远非你对手。”
季燕然哭笑不得挡住门:“行。”
云倚风颇有道德良知:“那得王爷心情变好才成。”
“没好,明天接着换。”季燕然揽过他肩膀,带着起往外走,“但今晚不用,陪说说话吧。”
云倚风爽快答应下来,看在老吴已经归风雨门份上,这夜就不收银子,也成。
两人翻出坛酒,到客栈屋顶寻个清静处。
“真假,王爷莫非有病?”
季燕然被茶水呛下:“好好说话,不准骂人。”
“什骂人,风雨门老张,天生就辨不出红绿,那叫眼疾。”云倚风站起来,“王爷再等片刻。”
季燕然想拉没拉住,眼睁睁看着他再度飘出客房。
是真“飘”,身姿轻盈到只剩阵风,令人觉得哪怕他是在水面踏过,也不会留下半分涟漪。
有风,但不算太冷。
天上星河璀璨,闪烁明灭。
云倚风问:“王爷想聊什?”
季燕然倒酒:“你想听什?”
“?”云倚风想想,“想听皇上。”
屋门“砰”地被推开,“这套呢?”
面对这种来自灵魂深处拷问,萧王殿下不是很有勇气开口,他不得不围着对方转三四圈,视线从肩膀路下滑,犹豫大半天,方才艰难承认残酷现实:“好像确实有病,能治吗?”
“骗你,没换,还是同套。”云倚风道,“但王爷仔细看这久,居然完全没认出来,也挺厉害。”
季燕然:“……”
屋外侍卫面面相觑,王爷和云门主这是干嘛呢,三更半夜,套接套换衣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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