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拦不住,那还拦什?
纸终归是包不住火。
……
季燕然进宫时,各处大殿都已经点起灯。德盛公公正守在御书房门口,见他就笑道:“眼看这天都黑,王爷可算是来。”
“路上耽搁阵。”季燕然道,“城外山上人真不少,群群酸秀才,歪诗流得满河都是。”
萧王府里,老太妃乐呵呵拉住两人手,左右看着都嫌不够:“真好,居然起回来,可得在家多住几天,让凌飞带着你好好在王城里逛逛。”
季燕然在门口咳嗽两声,您亲儿子在这嘞!
“你人还没进城,德盛公公就已经来家催过两回。”老太妃看着他,“想好怎说吗?”
“实话实说。”季燕然道,“这就更衣进宫。正好上回舍利失窃案,也还未来得及向皇兄当面禀明,怕是要到明早才能回来。”
老太妃点头:“去吧,早些将事情说清,也能早些安心。”
,就又头雾水地,被萧王殿下句空口承诺,哄得改道北上。只能各自在心里猜测,或许王爷当真许给门主什不得好东西,才能令他如此心甘情愿,路跟随。
林影则是率领小队人马,昼夜不停回漠北——葛藤部族突然后撤,到现在也没能查出个原委,总觉得背后隐着个大阴谋,好不容易消停这几年,千万别又闹出乱子。
……
众人抵达王城时,恰三月春深。
满城都是牡丹月季叠芙蓉,正街上车马粼粼、水泄不通,小巷子里也是人头攒动,文人墨客要出城踏青、外地客商要进城贩货,至于二八芳华小姐们,也趁着这大好春光,换上鹅黄嫩红裙子,坐在轿里偷偷掀开帘角,想看看外头有没有英俊潇洒公子哥,颗心酸酸甜甜,像挂在枝头桃子,青涩里带着抹红,只等夏日熟去。
身后有人朗声笑道:“流得满河都是,你就没捞两首回来?”
季燕然行礼:“皇兄。”
“免吧。”李璟握住他
“那先走。“季燕然又看眼云倚风,轻声叮嘱,“累路,早些歇着。”
江凌飞不满:“怎也不见你关心关心?”
“你回自己家,还要什关心。”老太妃笑着埋怨句,“行,别管燕然,都各自回住处歇歇吧。”
“干娘,你当真不多问问啊?”见季燕然已经走远,江凌飞蹲下替她捏腿,“这回可不是小事。”
“已看过老吴送来书信。”老太妃拍拍他手,“这些年,为查明廖寒事,你们闹出阵仗也不小,倘若真是皇上所为,那他心里应该清楚,凭借燕然本事,迟早会找到真相,说不定等就是这天,谁也拦不住。”
季燕然道:“出来,带你道骑马。”
云倚风躺在软塌上,手里捧着卷书册,带着几分春困打呵欠。
季燕然被他逗笑,握住那雪白手腕拽,将人轻轻松松拉出马车。外头百姓还没反应过来是怎回事呢,只觉得眼前掠过道白,再细看时,在那银白神驹背上,已经多位年轻公子——模样当真是俊俏风流,墨发银冠,腰间佩把长剑,沐在这满王城阳光与微风下,英姿挺拔又翩然若仙。
半个时辰不到,满王城媒婆都听到这个消息。
抢手货,得抓紧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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