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在同福楼时,对面坐着是旁人呢?江凌飞、老吴、林影,任何个狐朋狗友,再或者是这王城中任何个漂亮姑娘,似乎都……莫说全程照顾对方吃饭,哪怕只是想想,就觉得后背发麻。
深春夜风还是有些凉,只是再凉也吹不散心头燥
季燕然皱眉:“什?”
江凌飞猛烈撕扯下衣袖,虽然因为料子太厚,没断成,但道理大家都懂。
季燕然面无表情飞起拳。
江凌飞闪躲及时,抱着桌子凄凄哭道:“重色轻友。”
季燕然道:“滚!”
云倚风深深叹气,转身道:“还不快些去追?”
清月答应声,连楼梯都不走,翻窗就跳出去。周围食客不明就里,还当是江湖侠客在抓贼,于是股脑涌到围栏看热闹,却哪里还能在屋顶寻到半分人影,只有风吹得树叶哗哗响。
于是这顿饭还是萧王殿下付银子。
并且在回到王府之后,他还被江凌飞把扯进房中,“哐当”锁上门。
黑天半夜,孤男寡男,季燕然拿起桌上茶壶晃晃,问:“你又闯祸?”
起包子,便赶紧学他掰开两半,半自己吃,另半喂给师妹。
少女难得脸红,在桌下偷偷用脚踢他。
清月遥遥抱拳,感激之情溢于言表。
这时候,酒楼里人已经渐渐多,除食客,还有几个小娃娃在卖花环,都是从城外山上采来野花,鹅黄嫩紫编在起,看着又娇又艳。这回倒是不用季燕然再教,清月主动买下串,戴在师妹头上。
季燕然颇为欣慰:“有个好消息,你徒弟出师。”
而直到他最后出门,江凌飞依旧扒着门框,语调中充满老母亲担忧与慈爱:“想清楚啊!”
季燕然加快脚步,觉得脑仁子都在嗡嗡响。
直到拐过花园,才终于将聒噪声音远远甩在脑后。
只是耳边虽说清静,心却清静不得,依旧如假山下那窝野猫般,在春日里喵喵叫着,再伸出锐利爪来,勾住心弦拨弹。
“轰”声,有什断,又有什乱。
“闯什祸。”江凌飞拖把椅子坐在他身边,“老实交代,今日在同福楼里,怎回事?”
说这话时,他声音又细又颤,宛若被捏住脖子鸡。季燕然嫌弃地瞥来眼:“你也在同福楼?”
“在对面三兴茶楼!”坐在二楼雅间向窗外望去,恰好就是同福楼。旁人都是规规矩矩吃着烤鸭喝着酒,唯有萧王殿下,又是夹菜又是擦嘴又是摸脸,就差把人抱到怀中来喂,偏偏云门主还配合得很,也不恼,三不五时抿嘴笑,笑得江门三少目瞪口呆,当场就打碎把名贵宜兴紫砂壶!
季燕然试图解释:“那是在……算,说来话长,你还是洗洗睡吧。”
“睡什睡。”江凌飞挡在他面前,再三确认,“你当真对云门主没意思?”
云倚风擦擦手指,又将衣袖往高挽两圈:“那这顿饭请王爷。”
他方才又饮几杯酒,此时难免身上发热、额头出汗。季燕然却有些担心,生怕又闹得毒发,于是熟门熟路将手伸过去,仔仔细细摸半天脸。
“哐当”声,灵星儿踢开椅子,转身跑下楼。
清月手僵在半空中,茫然而又无辜地看向季燕然。
萧王殿下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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