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王殿下表情扭曲:“嘶……皇兄。”
“罢,别行礼。”李璟摆摆手,打算假装什都没看见,落座后道,“王东那头,听说交待得相当爽快?”
“他现在只想活命,自然爽快。”季燕然道,“据说野马部族在收到那张假地图后,曾耗费大量财力人力,前后数十次寻找宝藏与罗氏母子,倘若知道地图是仿造,而王东又将真孜川秘图献给皇兄,怎可能放过他。”
趁两人聊天工夫,德盛赶忙给云倚风倒杯温热茶水,又拍着背,顺半天气。
同时不忘主动替他找借口,云门主中毒未愈,身子虚弱,吃东西时可得小心仔细。
云倚风本不爱吃这些东西,但又觉得圆鼓鼓粒挺好看,该是青嫩又脆生口感,便试着咬口。
喷溅出来蜜糖甜汁,能将牙也甜倒,外头还裹着几粒粗盐,味道越发不可言说。
云倚风吃得相当纠结,吐也不是,咽也不是:“你们宫里待客就用这玩意?”
“先前又没吃过。”见四下无人,萧王殿下趁机将人拉进怀中,低头就要凑近,“有没有这般难吃,分半尝尝。”
云倚风扭头躲,恰好看到德盛公公掀开屋帘。
季燕然面不改色:“滚。”
老吴及时拖着江门三少出宫,先前就说,这里有你什事?还不如躺在屋顶上继续吃枣子晒太阳。
没有点点防备,就要见到当今天子,云倚风连在路过御花园时候,都不忘低头看眼湖面。
水波荡漾,映出人影也荡漾,脸有三尺长。
不然还是算吧!
淡定道,“内人。”
云倚风口茶都喝进气管。
江凌飞沉默抱拳,佩服。
而李璟在听德盛说完之后,果真也没表现得太在意,反而还吩咐御厨,做顿清淡家宴,留两人晚上道吃饭。
云倚风很冷静:“以为辨认完被褥之后,就能走。”
云倚风顺着答应句,头回觉得原来中毒还是有些好处。
为什要囫囵硬吞颗青梅呢?因为中毒。
很合理
明晃晃晚阳照进来,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。而李璟就站在这万丈金光中,静静地、心情复杂地,看着屋内两个人。
自己为何不多在御书房里待阵?
“咳咳!”云倚风猝不及防,将整颗青梅囫囵咽下去,噎得眼里都是泪。
季燕然被吓跳:“你没事吧?”
云倚风在桌下踩他脚。
季燕然也没料到,他竟会因这种事紧张,越发觉得可爱,于是紧走两步并肩,低声逗弄他:“要不要回去换身新衣裳?”
云倚风迟疑:“可宴席不已经准备好吗?”
“是准备好。”季燕然大言不惭道,“但让皇兄等等,也无妨。”
云倚风:“……”
李璟还未到,而宫人们已经布好干果蜜饯,都是香甜糯软,有核桃、红枣、桂圆、栗仁、银杏……十八盘摆满桌,还有碟春日里新腌渍青梅,季燕然用银匙盛起小粒:“尝尝看。”
季燕然笑道:“怎,不愿见皇兄?”
云倚风愁眉苦脸,倒也不是不愿,但江湖客闲散惯,谁会没事干盼望着见皇帝?
更别提这里皇帝,还有几分长辈意思在里头。
于是乎,就更不想见。
江凌飞踊跃献计:“可以装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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