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。”季燕然道,“认得。”
云倚风:“……”
你认得?
季燕然目光滑过那些文字:“是卢将军自创符号,用来在战时传递消息,只有极少数将领才知道含义。黑沙城战后,这些符号便没人再用,也只有廖老将军,在年幼时教过些。”
“那这封信函是卢将军写吗,说什?”云倚
“自然,是真心实意喜欢你。”季燕然道,“所以有时候难免会想,老天爷当真待不薄。”
“也待不薄。”云倚风笑笑,“走吧,们回家。”
侍卫已经准备好马车,里头照旧铺得又暖又舒服。飞霜蛟跟在旁边小跑着,穿过两条街,打十几个响鼻也未能将主人叫出来,心中十分烦闷,索性尥起蹄子踢脚。
云倚风手中正拿着那件袄子,没留意身下“咣当”抖,险些滚落软塌。
季燕然把将人接住,不满地掀开车帘,刚打算训斥两句飞霜蛟,云倚风却在背后拉他把,吃惊道:“这被子里像是有东西。”
。
片刻后,宫人们鱼贯而入,撤下干果,上头八道冷盘。
而直到此时,家宴气氛才终于正常起来。
李璟在登基这些年里,也见过不少江湖客,大都是豪爽魁梧、大碗喝酒,言语间不是带着大漠浩浩风沙、就是带着雪域万古苍凉,却从未料到大名鼎鼎风雨门主,会是这般清雅俊秀,更像是个富家公子。虽说病着,倒也未见孱弱憔悴,墨发在阳光下弯折出锦缎光泽,被条长长白色发带系着,眉峰凌厉眼梢微挑,高鼻薄唇,原本该是盛气凌人样貌,可偏偏又在笑,这笑,五官就变得温柔极。如暖阳融冰雪,看得德盛公公也恍神,心里暗叹,怪不得王爷喜欢,这般玉雕脱俗人,跟画里走出来似,谁会不喜欢?
顿饭吃完,李璟赏赐也已经运至萧王府门口。老吴边清点边啧啧感慨,吃顿饭都能发家致富,怕是只有云门主。
……
飞霜蛟踢马车时,云倚风手下也跟着错,刚好将棉袄撕开线。
里头不仅有发潮棉絮,还有张……介乎羊皮与织物之间,也不知是什,摸起来纤薄而又柔韧,上头密密麻麻写满字,像是封信函。
云倚风拍脑门,自己先前怎就没想过,还能拆开看看呢。
不过即便拆开,也未必能认出这些鬼画符。那些文字看起来诡异极,也不知是不是出自野马部族,又或者是北冥风城独创文字,便问道:“要拿回宫里,问问王东吗?”
繁星在御花园里投下银色光。
季燕然握着他手,两人起在石子路上慢慢走着,消食,顺便听四周虫豸嗡鸣。
云倚风道:“原来皇上还挺可亲。”
“先前就说过,与皇兄既是君臣,更是兄弟,自家哥哥能凶到哪里去?”季燕然笑笑,又道,“况且看中你,皇兄也能更加……放心。”
云倚风懂他话语里意思。哪怕大梁民风再开明,小话本上故事再受欢迎,男子与男子在起,总还是有悖常理,定会惹来不少非议。更重要,还有子嗣问题——外族血统、早年过继,又有断袖之癖,明显是奔着绝后去,这个离经叛道王爷,哪怕是动称帝心思,只怕朝中老臣也不会答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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