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他虽时有心悸咳血,却也没到奄奄息份上,比起先前极热与极寒,反而还要更好受些,连太医也说脉象平稳。唯有鬼刺,每回都是惊乍地催促季燕然去打仗、去找血灵芝,阵说只能活半年,阵又说还有三个月,尖声尖气,着实烦
阵仗虽说大些,但来李璟是真怕云倚风会出事,二来也是为给季燕然颗定心丸——他知他二人情深意浓,所以也乐得表现出兄长应有体贴与关心,毕竟好人谁会不愿做呢?天子也不能免俗。
云倚风又问:“你准备何时前往长缨峰?”
“五日内。”季燕然道,“皇兄也是这个意思,越快越好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云倚风想想:“率军从王城前往永乐州,昼夜不歇,最快也需十天,来回就是二十天,搜山姑且算个月。若机关图当真在背上,那在这段时间,便住在宫里吧,直到皇上亲手打开密匣为止。”
季燕然看着他:“如此小心?”
传闻中孜川秘图,不仅有宝藏、有兵谱,还有卢广原于兵败前夕亲手写下血书,内容虽不得而知,但总归不会是什对先皇溢美之词——至于除此之外还有没有更多、更惊人内幕,谁都说不准。
云倚风猜出来他意思:“你不进宫,是因为不想看机关图?”
季燕然点头:“自皇兄登基以来,就直在暗中找寻着孜川秘图,像是极在意此物,而且也并没打算让知道。”现在虽说因为袁远思与莲华教,不得已牵扯进来,但他还是想尽可能地远离秘密。哪怕过两天就要亲自率军去永乐州长缨峰,也仅是将机关匣完好无损地捧回来,再交由李璟亲自打开。
云倚风道:“嗯。”
平易近人兄长,只会出现在家宴上,而在剩下绝大多数时间里,季燕然需要面对都是帝王。倘若那机关匣内当真藏有惊天秘密,又在某日不慎泄露出去,那所有见过人,都有嫌疑。
“紫蟾王酥只是罕见,并非没有,况且还有鬼刺在,他多得是稀奇古怪物件。”云倚风道,“住在皇宫,最好闭门不见客,再来个人天到晚盯着,这样各方才最省事。”
季燕然叹气,伸手将他抱入怀中:“是委屈你。”
“住进皇宫,如何能算委屈,也省得武林盟那些人天天送信,邀去什光明峰。”云倚风拍拍他胸口,“皇上派数千人去找血灵芝,哪怕只是礼尚往来,也该为他做些事。”
“会尽快找到东西。”季燕然在他耳边叮嘱,“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,等回来。”
云倚风笑笑:“好。”
不看,确是最安全条路,也最能向李璟表明立场。
虽说无论是王东供词,还是蒲昌密信,其中都提到唯有地图、机关图与罗入画三者同时出现时,方能真正解开孜川秘图,缺不可。但现在罗入画已遭不测,为免秘密落入旁人之手,李璟还是打算派季燕然带兵前往长缨峰,哪怕是座山头座山头往过搜,也要先将密匣带回来。
“明日会在外头等你。”季燕然道,“别怕。”
云倚风笑:“又不是独自去赴汤蹈火,有何可怕。”
“那药膏涂在身上,到底也会不舒服。”季燕然道,“皇兄已经传旨给太医院,届时所有太医都会守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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