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兄每日都会派太医过来。”季燕然替他倒茶,“听说鬼刺也嚷着要同进宫,你让清月拦下他?”
“有分寸,你放心。”云倚风实在不愿多提这人,于是又指着左肩道:“皇上说机关图就刺在这片,只有巴掌大小,你说,会不会真是蒲先锋儿子,们长得像吗?”
季燕然思索片刻:“听廖老将军说,蒲先锋身形魁梧,声如洪钟,皮
云倚风穿好衣服,觉得自己完成个大任务。
“这回真是辛苦云门主。”李璟道,“宫人已经准备好住处,是先前燕然居所,你应当会喜欢。”
德盛也在旁笑道:“方才王爷已经亲自去看过,这阵正守在殿外,又问几回,怕是等不及要带云门主去住。”
李璟亲自将云倚风送出大殿,又低声打趣:“朕这弟弟,打小就吊儿郎当,像是全天下都入不他眼,还从未对谁如此紧张上心过,倒像个情窦初开少年般。”
萧王殿下远远见两人都在笑,心里顿时生出几分狐疑来,问路:“皇兄同你说什?”
太医们已经准备好药膏,用玉盏盛放,闻起来有些呛鼻香。
李璟道:“应当会有些麻痹刺痛,不过太医们都已经守在外头。”
“无妨。”云倚风褪下衣衫,将脊背露给他,转头宽慰道,“先前受过伤多去,这不算什,皇上尽管试吧。”
那药膏冰冷,遇到肌肤便化成水,云倚风半撑在桌上,紧张其实要远大于不适,脑中根弦紧绷着,倒也不觉得难受。
“有吗?”过会儿,他问。
人。
所以还是那群白胡子太医要更招人喜欢,说话好听,也很懂行情。看诊完后不忘隐晦提醒句,再多养阵子,心悸症状减轻之后,就能……嘿嘿笑两句,又将声音压得更低,自然,还是需要王爷多注意些。
季燕然问他:“在想什?”
云倚风淡定答曰:“没有。”
“……”
云倚风随口道:“说王爷三岁就能打架,八岁却还在尿床。”
季燕然沉默片刻后,命令:“以后不准你再单独去见皇兄。”
不准就不准吧。云倚风推开面前厚重木门,映入眼帘便是满院子姹紫嫣红,还有两株粗壮海棠,粉粉嫩嫩重重叠叠,开得旺盛极,另有几只猫,正懒洋洋地趴在屋顶晒着太阳。
他兴致勃勃地,将每处宅子都逛遍,觉得又怡人又清静,房中还有不少书,算是个喝茶养病好地方。
如此看来,往后日子倒也不算难消磨。
李璟看着左肩那缓缓浮现纹路,松大口气:“有。”
云倚风微微吃惊,心里半是喜悦半是五味杂陈,原来当真有?
“很小,只有巴掌大小,不过很清晰。”李璟仔细辨认着,“待药水干后,很快就模糊消失”
“那皇上还是画下来吧。”云倚风提醒,“药膏毕竟不多。”况且也经不住隔三差五来涂回。
李璟虽能过目不忘,不过还是命德盛取来纸笔,又在他左肩涂三四回药膏,方才将整个复杂图形拓下来。
“就没有!”
季燕然嘴角上扬,将他抱得更紧。
窗外阳光融暖,静静笼在两人身上。
人影重叠,花香浅淡。
翌日清晨,德盛公公前来萧王府,将云倚风接进皇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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