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道士拍拍袖子站起来,将酒囊挂在臂上抱拳:“告辞!”
撒丫子跑得飞快。
江凌飞哭笑不得:“这些江湖骗子,真是越来越没有体统。”
“江少爷这就不懂吧。”队伍里有人道,“现在这行,光会舌灿莲花说好话已经不吃香,得编些血光之灾出来,谁若信,就要花钱找他消灾,来往间,赚银子可就翻倍涨。”
其余人也纷纷附和,话题就扯到江湖骗子,季燕然懒得讨论这些事,便独自在高处寻个粗壮树丫躺上去,枕着左臂,右手从腰间摸出来个小坠子。那是他前几天在路过玉宁镇时买,虽不是什名贵好料——说实在,萧王殿下也分辨不出石料好与不好,但看颜色温润,雕工细腻,小小只胖兔子可爱极,便想着要买下来送给云倚风,哪怕只能博他笑,心里头也欢喜。
季燕然问他:“如何就说不得?”
“这,罢罢,看在酒面子上,那就冒险提醒回。”老道士咬牙。
季燕然点头,以示自己正在听。
老道士凑在他耳边,将声音压得极低:“王爷此行,需得人相助,方能转危为安,化险为夷。”
江凌飞皱眉:“你知道们身份?”
吃,若还能有酒,就更好。
季燕然笑笑,随手将腰间酒囊丢给他。
老道士口气灌下大半,满意道:“这酒真不错。”
江凌飞在旁打趣:“酒总不能白喝,道长不替们算卦吗?”
老道士随意看他眼,道:“这位少侠,最近似有灾啊。”
夕阳沉沉地坠下树梢,山间泛起星光与薄雾。
季燕然将玉坠挂在自己腰间,脑海中不自觉就冒出“归心似箭”四个字来,至于更情意绵绵句子,也想不出来更多。
怎说呢,书到用时方恨少,酸诗也样。
老道士老实回答,方才诸位大声叫嚷着王爷,在半山腰就听到。哪怕不看面相,光凭二位言行举止,也不难猜出谁是皇室贵胄。
江凌飞:“……”
季燕然又问:“得谁相助?”
老道士苦脸,你命数,再说可就要折寿。犹豫再三,他方才含蓄委婉道:“寒风之星火,长夜之微光。”
江凌飞提醒:“你若再装神弄鬼,酒价翻倍涨。”
江凌飞面无表情:“那酒是栖霞藏云,五十两银子壶,付钱吧。”
“是真。”老道士苦口婆心劝退,“少侠此行无论是要做什,不如都就此作罢吧,省得吃亏。”
江凌飞指着季燕然:“那他呢?此番二人是起行动,若有灾,那他岂不也样?”
老道士仔细端详半天,方才摇头:“看不清,说不得。”
其余人自然不会当真,都在后头窃笑嘀咕,说这道士八成是看王爷生得高大贵气又威严,不能信口胡诌,所以才扯什“看不清”,只敢糊弄吊儿郎当江少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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