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是章大哥家中啊。”云倚风揉揉额头,又问,“昏迷多久?”
“天夜。”灵星儿喂他喝水,“炉子上还热着鸡丝粥,门主饿不饿,可要先吃口?”
蛛儿怨毒地看着她:“你这蠢货,不饿也得吃,否则公子待会要如何服药?”
灵星儿本就看不上这群人,此时见她眼珠子直勾勾,像是快要瞪出来,更是气不打处来,若非是怕扰云倚风休息,只怕早已经连珠炮般地骂回去。
幸好自己跟来,否则就这群疯子,如何能照顾得好门主?
“寻处僻静宅子。”云倚风看他眼,强压住心口痛意,“不是不准奔波吗?以后如你所愿,便天到晚躺在床上,乖乖等着你医治。”
鬼刺脸上渗出阴恻恻笑来,满意地盯着他打量许久,突然将人把拽上马背,带着向远处驰去。
云倚风精疲力竭,上半身撑不住地向前扑去,细瘦肋骨硌在马鞍,如断裂般,浑身几乎被颠散架,脑仁里也不断渗出丝缕剧烈痛来,黑暗缓缓浸染视线,到后来,感官便被彻底切断。
而后便是漫长到几乎没有休止梦境,散碎片段斑斓悬浮,如流离萤火般飘在四野,似乎闪过缥缈峰雪,望星城月,还有王城里花,老太妃笑着坐在院中晒太阳,还有……还有……云倚风心急如焚,拼命想要抓住那团光影中人,却只捞到把虚无空气。
身体猛然坠空,他大汗淋漓地醒过来。
替她将额前碎发整好,“人探错消息,与风雨门何干,清月明白该怎做。”
灵星儿抹把眼泪:“可没有师父,风雨门还算什风雨门。”
“这身子,原也撑不太久。”云倚风咳嗽两声,又吩咐,“去吧,追上那些江湖中人,将机关图拿好,无论如何都要毁掉枯禅死门,救出王爷。”
“那门主呢?”灵星儿握住他手。
云倚风道:“鬼刺不会让死。”
“门主!”
“公子!”
耳边同时响起两声呼唤。
云倚风粗喘着撑坐起来,嘴唇干裂,过许久方才问出句:“这是哪里?”
蛛儿答:“回公子,这里是章台庄。”
“不行,定要陪着门主。”灵星儿执拗道,“让师兄去救王爷。”
清月也劝道:“星儿性格娇蛮,受不得委屈,到时候倘若听到污蔑风雨门言论,怕是会当场打回去,还是留在师父身边吧。”
“你快去。”灵星儿催促,“别耽搁救王爷。”
清月点点头,背着云倚风也落下悬崖,蛛儿赶忙迎上前:“公子。”
鬼刺啧啧:“那群武林中人,竟这容易就被你说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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