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医是这说。”季燕然将药膏在他背上细细涂开,“还觉得凉吗?”
“有些,不过不打紧。”云倚风半伏在枕被中,露出大片玉白脊背,腰窝微微凹陷着,再往下却被悉数遮在轻薄夏衣里,只留下形状美好起伏。
季燕然合上药罐,自己也靠在软塌上,将他半搂进怀中,手臂圈过那又薄又软把纤腰。屋里熏香很好闻,云倚风趴着趴着就困,闭起眼睛,发间玉簪子也滑脱下来,“啪嗒”声落在地上,头墨发似流水倾泻,冰凉柔润。
前来送茶丫鬟悄悄掀开珠帘,见两人正依在榻上低声说笑,似是亲密极,便又赶忙退出去,自己也羞红张脸。
烈日在院中蒸腾出带着青草香暑气来,花骨朵儿蔫着,连蝉鸣都微弱。两只猫儿蜷在清凉假山下,就这头足相抵着,起睡得地暗天昏。
那盒晒干后霁莲干花,闻起来便香香,煎出药汁更是清爽回甘,若再加上勺蜂蜜水,便成消暑解渴夏日佳饮,不知要比鬼刺药汁好喝上多少倍。
说起鬼刺,倒是有阵子没见。这有些出乎季燕然意料,他本以为按照鬼刺性格,又会在第时间就跟来王城,谁知前两日探子来报,说他像是又出海。
“许是又有显赫贵人去迷踪岛上求医吧,他不缺银子,却疯般渴求名声与追捧。”云倚风用调羹搅着蜂蜜,“其实算好事,说明连他都觉得时片刻不会死,否则不会这般放心大胆地离开。”
“看这霁莲露,倒是将你脸色喝好不少。”季燕然道,“皇兄已经派人往草原上送不少礼物,将来得空闲,也定要去向那位老先生好好道声谢。”
“他叫什名字?”
如此闲适日子,过就是个多月。
在这段时间里,发生不少大事。
第重要,便是云门主终于学会那首无名曲。虽说指法依旧生疏,听着有些磕磕绊绊,但比起先前如妖姬抚琴狂野手法,已经算是飞跃式进步,老太妃欣慰极,逢人就夸,萧王府
“当年从狼群中把他救出来时,只当是普通老人,所以直唤他阿昆,是方言中‘大叔’意思。”季燕然道,“此番有书信,才知他给自己起个中原人名字,叫梅竹松。”
草原部族向来擅骑射,好饮酒,行事也粗犷豪爽得很,像这般酸溜溜给自己弄来岁寒三友做名字,当真不多见,应该是个有趣人。
云倚风点头:“也得好好谢谢梅先生。”
在看着他喝完汤药后,季燕然便带着人回到卧房,又从柜子里取出小罐清凉药膏来。这是太医院专门配来祛疤膏,据说前朝某宠妃不慎被炭火烧毁脸,夜间从天上跌到地下,所居宫殿也就成冷宫,蜘蛛网结出尺厚,还要日日遭人欺凌,如此过三年,娘家人终于从民间寻得此伤药,宠妃擦拭之后,不仅疤痕消除,肌肤娇嫩白皙更胜从前,将天子迷得晕头转向,从此不问政事,只顾沉溺于温柔乡中,斥巨资为美人修玉塔建金屋,将华贵羊毛毯铺满地面,那个奢侈啊,不出年便亡国。
整个故事听起来既苦情,又薄情,又励志,又绮艳,又很言难尽。云倚风想会,疑惑道:“当真如此好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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