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珺惊呼声,双股颤颤便想溜,可腿却不怎听使唤,膝盖打着软,脚下滑就向后倒去。
“啊!”
“平乐王!”
“来人啊!”
“快,平乐王落水!”
他闭上眼睛,不打算再说这件事。
季燕然笑笑,拉过片宽大荷叶,替他挡住些许亮光。
酷暑炎炎,连御花园中知都不叫,只能听到风吹与花落。水波轻轻拍打着船舷,如儿时摇篮,晃悠悠,时间点点溜走,人也不知不觉就合上双眼,安心眠于这漫天荷香中。
御花园里,有群人正在匆忙往前走着。为首人身形富态,穿紫色锦衣,虽面色惴惴,走路也不甚稳当,气势倒是不减,旁边人皆得小心翼翼伺候着。路过湖边时,远处恰传来阵丝竹声,他不由就停下脚步,扭头望过去。
接天莲叶无穷碧色,其间却偏偏停尾小舟,上头躺位白衣美人,宽袖与墨发皆如水般倾泻开来,被风儿吹得轻晃,但就是距离远些,看不清脸。他这想着,又往前急急走几步,站在湖边想望得更真切些,脖子伸得如同斗鸡。旁下人不明就里,也跟过来,顺着他目光瞧,却都被吓跳,赶忙小声提醒:“王爷,是萧王殿下。”
你去西北。”季燕然站起来,“走吧,先去吃饭。”
江凌飞不甘不愿,踩着小米碎步蔫蔫跟上。吃饭就吃饭,但先说好,你若再含情脉脉与云门主眉来眼去,那可是要掀桌。
惠太妃宫中饮食向来清淡,为照顾云倚风,就更是连油星都不见——毕竟在江湖传闻中,这种白衣若雪、姿容清雅公子,可是要吃花饮露,万不能抱着肘子啃。
于是嘴里活活淡出鸟来。
江凌飞最为机智,又没有家属拖后腿,吃两口就“突然想起家中有事”,脚底抹油溜得飞快,寻个清净地午睡去。
湖边嘈杂片,云倚风也被吵醒,他迷迷糊糊坐起来:“怎?”
“没什。”季燕然捂住他耳朵,“难得这里凉快,你再多睡阵。”
云倚风好奇地向后望去,恰好看到个浑身湿漉漉男人,被人合力扯上岸,双
“啊?”听到这个名字,李珺就先魂飞魄散起来,慌慌张张地问,“在哪里?”
“在船、船上啊。”下人也答得纳闷,敢情您专心致志盯这大半天,都没发现?
李珺后背蹿上股见鬼凉,战战兢兢将视线从美人身上往高挪挪。
季燕然面色寒凉,正在冷冷看着他。
眼神与地府修罗也没什区别。
而相思湖上船工,也早已准备好艘小舟,只等着萧王殿下与云门主于午后泛舟湖上。虽不比西湖太湖望无际,但在皇宫中能有这片粼粼波光,也算难得。船中备有消暑瓜果与冰块,船桨撑,徐徐穿过莲叶荷花,停至树木阴影处,便能舒舒服服睡个凉爽午觉。
“折朵给你?”季燕然悄声问。
“开得好好,折它做甚。”云倚风躺在他腿上,看着天上丝丝浅白云,片刻后又忍不住问,“你说,孜川秘图里除兵谱,当真还会有斥责先帝血书,与黑沙城兵败真相吗?”
季燕然捏着那薄薄耳朵:“若真想知道,不如去御书房中给你偷来?”
云倚风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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