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恩自然也混在其中,他站在最前方,能清楚听到二人交谈内容,心里就越发担忧起来。眼见天色已经越来越暗,便找个机会,偷偷溜出队伍。
……
最后抹晚霞也隐匿无踪,狂风吹散乌云,月光是盏明亮灯。
两人距离巨柱已经越来越近,而那被狂风催动声音亦由悠远低泣,变成串轰隆隆炸开在地上惊雷,海啸般音浪震得人心口钝痛,如被记看不见闷拳打在胸腔,喉头跟着泛出腥甜。
翠花脚步有些踉跄,若再继续前行,恐难免受伤。云倚风便翻身而落,在马臀上重重拍,驱它独自跑回营地。小红定力要稍微好些,江凌飞甩出袖鞭,将云倚风拉上自己马背,咬牙问道:“还能坚持吗?”
耳畔风声飒飒。
战马四蹄腾空,奔腾胜过闪电,几乎要跑出荒丘幻影。这路,不断有细小沙砾打在赤裸皮肤上,带来针扎般刺痛,再遇到大些石块,便会觉得连皮都要被生生刮去层。脸上留下湿濡痕迹,不知道是血还是雾,但两人谁也顾不上抬手擦把,只抓住这难得机会,继续用尽全力地向前冲着,想趁下轮狂风还未吹来之前,抵达巨石阵。
云倚风其实并不完全清楚江凌飞打算,但他大概能猜到些,让自己拿上雷鸣琴,便是要以音克音,用这能奔雷逐狼琴声,掩盖住惑神魔音。至于能不能有用,暂时不好说,毕竟自己先前也没破过阵,但总得试试。
荒草沙丘内,毫猛手中拿柄远望镜,对外观察许久后,大喜道:“这巨石迷阵果然好用,对方军队现在已经完全乱,正疯魔癫狂地自相残杀。只可惜啊,风停得太早些,让他们白白得休整机会。”
“这魔音不仅能惑人心神,时间久还会上瘾。”凫徯道,“如罂毒般,听时大脑浑噩,不知身在何处,旦不听,却又抓心挠肝地想,越想越难受,最后直将颗心都急出毛病,急炸为止。”
“没事。”云倚风怀中抱紧雷鸣琴,“要如何破阵?”
“不知道。”江凌飞看着前方,“但先前暗探时,见石柱之上镂满孔洞,如巨笛般,当时猜测是要装填迷药,现在看来,却原来是要借风来传递迷音。且试试看雷鸣琴能否克之,如若不能,你合力将巨柱拆毁十七八根,应当样能毁阵法。”
云倚风点点头,继续与他道向前奔去。
夜幕降临之后,远望镜中便只剩下片沉沉漆黑。狂烈风几乎要把天
毫猛大长见识:“竟如此邪门?但看他们都已经塞住耳朵,迷音还能有用吗?”
凫徯答道:“若堵得密不透风,自然是没用,可只要还能听到点点声音,便会像蛊虫般往他们心里钻。”
况且行军打仗时,谁家军队能直堵着耳朵,不听号角金鼓,无视统帅指挥?那倒真成盘散沙,风吹便溃不成军。
“今晚还会有几场大风。”毫猛道,“到时候,有他们好受。”
信徒们依旧站在高台下,手中紧握寒光闪闪长刀,脸上涂抹着鬼面油彩,只露出双黑洞洞眼睛。看周围都是鬼,浑浑噩噩,便觉得自己也成鬼,满心只想冲出这片荒原,将外头军队屠戮干净,用滚烫鲜血,来洗清自己身上重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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