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影道:“就目前而言,确如此。”
云倚风推测:“所以对方大张旗鼓砍去府中下人手指,又弄些装神弄鬼祭坛,只是为误导们往红鸦邪教上想,从而隐藏杨家人真正动向?”
可那会是谁呢?云倚风皱着眉头,又想起那只几次三番,想要挑起李璟与季燕然矛盾幕后黑手。
阴魂不散啊。
……
就算不顾那三十余名俘虏,至少也得救下乌恩,对方孤身犯险,又在明知巨石阵埋有炸药前提下,仍愿豁出性命毁阵,实属等勇士,该好好活着才是。
帐外依旧嘈杂片,受伤兵士与战马都需要接受救治,忙就是天黑。
凫徯在被梅竹松灌下汤药后,人虽说醒,却咬死不肯说出解药,听到杨博庆名字也没反应,只用双黑洞洞眼珠子盯着众人。耶尔腾审得心中烦躁,站起来向外走去:“道杀吧,省得又出新乱子。”
林影对季燕然道:“不如交给属下,王爷放心,定会想办法撬开他嘴。”
季燕然点头:“有劳。”
名其妙些。
李珺还在长吁短叹,云倚风已经钻进帐篷,口气灌下三大杯凉茶,方才觉得浑身烫意退些。至于这烫是因为身子虚弱,还是被萧王殿下活活亲出来,都不重要,总之他今日是不打算再出门,只屁股坐在板凳上,稳如磐石。
李珺独自叹阵,转念想,又觉得自己身在军营,应当也挺安全,于是便把舅舅暂时放到边,凑上前关心起另桩大事:“仗打赢,你是不是……”他搓搓手指,脸高深莫测。
云倚风嘴撇:“搓什,欠你银子?”
“什欠银子。”李珺又拖着板凳,往他身边挤挤,“庆祝下嘛。”若写进话本里,这也是段浪荡风流神仙佳话啊。
季燕然睡就是六个时辰,天昏地暗,做不少断断续续梦,醒来时难得恍惚,辨半天自己身在何处。
地上火盆仍在燃着,驱散午夜寒意。被窝暖烘烘,梦中人正在怀里,呼吸绵长,也睡得香甜安稳,枕间幽香阵阵,像极春日里樱桃花林。
于是他便舍不得起来,将手臂收得更紧
而待所有事情处理完,已是第二天中午。季燕然头昏脑涨回到营帐,草草洗漱把后,连饭也没胃口再吃,倒头便睡。云倚风替他盖好被子,出门便见李珺正站在原地,背着手,摇头晃脑遗憾叹气,哎呀,七弟究竟知不知道他都错过什?
云门主抬手拳。
平乐王缩着脖子,跑得比贼还快。
林影正拿着摞供状过来,说凫徯熬不住酷刑,终于松口。梅前辈此时已经在根据他供认,在研究解药,至于肃明候家人下落,看起来他是真不知道——甚至像压根没听过,头雾水。
李珺追问:“没听过是什意思,难道舅舅真不是被红鸦教掳走,而是另有其人?”
云倚风:“……”
李珺继续问:“七弟什时候回来?”
“早着呢。”云倚风道,“仗是打完,烂摊子还没收拾完,那些发狂俘虏怎样,没死吧?”
“梅先生给他们喂药,都昏迷。”李珺道,“罪魁祸首抓回来吗?”
“嗯。”云倚风道,“估计现在正在审,看能不能吐出解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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