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要将阿碧送入宫中吗?”
季燕然摇头:“葛藤部族与大梁尚未签订和平协议,两方还算敌对关系,他如何敢孤身前往王城。所以提出想请谭思明至雁城,说无论能不能医好阿碧,都算完成第二个条件。”
云倚风皱眉:“不想他以来要挟你,况且此事听着蹊跷,阿碧病症又邪门,谭太医是皇上身边人,大意不得。”
“自会多加留意。”季燕然与他十指相扣,“为血灵芝,不管是什方法,都想试试。”耶尔腾固然有装神弄鬼嫌疑,背后藏着阴谋也不容小觑,但即便如此,他仍不愿放弃这次难得机会。近年时间,宫里派出去人马,已经快把大梁翻遍,哪怕藏在深山里土大夫都被拖出来,细细盘问过遍血灵芝事,却始终无所获。唯线索,就只剩下李珺手中那根腐败红色灵芝。
即便希望渺茫如风中青烟,但至少也是存在。
帐篷外闹哄哄。
太阳明晃晃挂在天上,伙夫正在忙着准备晚上庆功宴,打胜仗,每个人自然都是高兴,说起话来声音也尤为响亮爽朗,只有在路过主帅营帐时,才会将交谈声刻意压低些——云门主还病着呐。
云倚风推开身上被子,撑着想要坐起来,却觉得腰肢阵酸痛,于是又躺回去,盯着帐篷顶,仔细回忆下昨晚种种。带着滚烫温度亲吻,低哑情话,还有对方被汗浸湿额发,掌心里薄茧……身体似乎还停留在那场近于疯狂颤栗欢好里,就像胸前斑斑吻痕,时片刻,怕是消不去。
季燕然早就去军中,原想着快些将手里事情处理完,还能回去陪他再睡会儿,可战后遗留军务实在太多,忙就是两三个时辰,再回营帐时,云倚风已经喝完半壶银丹蜂蜜茶,正裹着被子靠在床头,也不知在想些什,连有人进来都没发现。
季燕然将他猛地抱进怀里,低头亲口。
云倚风靠在他怀里,没说话。
人总是贪心吧,先前在风雨门中时,从未奢想过情爱之事,总觉得能安安稳稳、不被鬼刺打扰就算福气。后来有心上人,有稀里糊涂半截身世,按理来说已经算是意外之喜,可却偏偏又生出新不满足,竟开始想着天长地久,想着有朝日他能解甲归田,与自己道去江南买处宅子,日三餐,有花有酒。
季燕然问:“在想什?”
云倚风随口道:“腰疼。”
季燕然笑出声,抱着人换个姿势,替他按揉酸胀身体。里衣滑软,系带没两下就散,雪白身体上落着粉樱,腰间淤痕未退,视线越过小腹
云倚风被吓跳:“王爷。”
“什时候醒?”季燕然问,“怎也不差人来找,就这坐着发呆。”
“刚醒。”云倚风笑笑,“外头事情忙完?”
“三日后动身回雁城。”季燕然道,“早上去找过阿昆,他答应与们同行,直到你身体康复为止。耶尔腾提出第二个条件,他想要找太医,是宫里谭思明。”
云倚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,像是在与惠太妃聊天时,听对方提过。谭思明是太医院里老资历,精通松骨针灸,对妇科与小儿方面疾病亦有研究,阿碧生病想要找他,似乎也挺对症合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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