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回手轻些。”耶尔腾并未生气,好不容易找来大夫,他也想尽快治好她,治好这见鬼蝴蝶癔,最好能将记忆也并找回来。看看究竟是个多神奇部落,才能生出如此漂亮似妖、专夺自己心魄碧瞳美人。
阿碧缩在床角,她是真被方才那灌药阵仗吓到,不由自主就想逃往另个世界,脑海里再度浮现出张模糊面容,似乎很熟悉,又似乎极陌生。她痛苦地皱起眉头,源源不断碎片不断涌现又迅速消失,分明是截然不同灵魂,却硬要挤在同个身体里,逼得整个人都快发疯。
那双碧玉般眸子笼上暗黑,侍女赶忙提醒:“大首领,姑娘好像又要发病,要继续喂她吃安神药吗?”
“喂吧。”耶尔腾站起来,“让她好好睡觉,明日谭太医再来时,问问他可有办法,能使这惊惧梦魇少犯几次。”
林影此时正等在客栈外,说是王爷请大首领过府叙。
二十余年前,先帝以雷霆万钧之势,在夜之间扫平谢府。季燕然虽未亲身经历,却也不难想象当时局面,朝中定然人人自危,恐避谢家不及。在那种情况下,周九霄竟甘愿冒险替谢含烟请太医,确实与他在传闻中形象不太相符。要知道这位周大将军,当初可是因为纵子闹市行凶、后又玩弄权谋而被李璟革职,奏本里都参此人跋扈嚣张、视人命如草芥,王城百姓提起时亦骂声片,像是掏也掏不出半分优点。
谭思明解释:“在先帝朝,周九霄也是立过不少军功,并非无是处。而且细论起来,卢将军还要算是他学生。”毕竟两人年龄差摆在那里,再惊世帅才,初出茅庐时都得由老将带着。
季燕然又道:“阿碧病既与谢小姐模样,那谭太医可有九成以上把握能治好?”
“能倒是能,但就是……”谭思明面露为难,凑近在他耳边低语番。
云倚风在旁听得错愕:“当真?”
耶尔腾对此并不意外,又道:“萧王殿下想见,怕是不止人吧?”
林影笑笑:“若大首领还有客人,不妨起带着。”
而这所谓“客人”,意料之中,正是失踪已久周九霄。
当初在东北寒雾城时,周明装神弄鬼将季燕然骗至望星城,计划失败后,也咬死不肯说出叔父周九霄下落,没想到对方竟会与耶尔腾道出现。虽在外流落多年,这位昔日大梁将军,看起来却没有丝毫落魄,依旧红光满面身材魁梧,看起来日子过得不错。
“萧王殿下这些年,东征西战威名赫赫。”周九霄道,“比起当年卢将军来,也丝毫不差。”说罢,他又看眼旁边云倚
“千真万确。”谭思明道,“所以那位阿碧姑娘病,治与不治,全看王爷。”
季燕然点头,爽快道:“治。”且不说耶尔腾第二个条件,光凭目前种种线索、所串联起来她与云倚风之间关系,也非救不可。
……
客栈里,厨房已经煎好汤药,果真酸苦难下咽。阿碧只喝口,便咬紧牙关不肯再张嘴,身边伺候几名侍女无计可施,最后只能强行将她按住,硬往下灌药,灌得整座客栈都是尖叫,吓人极。
“大首领。”侍女跪在地上,战战兢兢地说,“阿碧姑娘不肯吃药,们只能这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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