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下？”李珺是第
个知道此消息
人，心想，血灵芝莫非出现在
南边？
于是便赶忙道：“行，那
们尽快出发！”
“等下！”云倚风捧着盘盐津果子，从卧榻上坐起来，心平气和解释，“是与王爷，两个人南下。”
为什
啊？李珺头雾水，找东西这种事，难道不是人越多越好？自己虽说是个草包，可力气还是有些，万需要在野林子里寸寸往过翻地呢？
云倚风虽说很感激他这腔热血，但再感激也不想在风花雪月时还要带着此大号拖油瓶，于是便压低声音道：“平乐王临阵脱逃，导致先锋队群龙无首，险些误大事，王爷正生气呢。”
按照惯例,西北既已平定,又生擒葛藤部族首领，季燕然差不多也就该收拾收拾,准备率军折返王城。来得向李璟奏报战况,商量下将来安抚之事,二来将士们出生入死打胜仗，那天子嘉奖与沿途百姓夹道欢呼,还是需要享受下,至少能令士气更为高涨。
此外还有战俘安置问题，耶尔腾留下青阳草原归属权,周九霄与杨博庆后续审讯,逃跑雪衣妇人——许多或大或小事情,其实仍在等着将军去处理。但云倚风却说，们去江南吧。
季燕然如何会猜不出他心中所想，将那细瘦手指攥在掌心，把人也拉进自己怀里。
他本想说你再给点时间,或许就如耶尔腾所言,那名雪衣妇人当真知道血灵芝下落,你让去把她抓到。再或者，周杨二人既与她是伙，说不定也会知道些什，还有耶尔腾，逼供之下未必无所获。希望仍在，们别放弃,先别放弃。
云倚风道：“不想再找。”
李珺将张脸拉成苦瓜，这……就算不逃，也不能真率军作战啊，不开玩笑吗！而且那时跑回来，是要向你报信，若硬要说成救社稷有功，也不是不行——哪知道七弟是做戏？
提到这件事，李珺倒是想起来算账，将他果子没收，正色问：“军中故意设下迷魂阵，你怎连也起瞒？难不成还在担心会通敌，偷偷摸摸向杨家报信？”
“那倒没有。”云倚风回答，“莫说是你，连也是在赶到战场后，亲眼目睹才知。”
李
倒也称不上放弃不放弃，绝望不绝望。但在虚无缥缈所谓“希望”，与两人相伴南下切实好光景里，他还是更倾向于选择后者。毕竟若当真只能再活半载年，他当然想趁着这段时间，将先前直想做事情、直想去地方，都达成心愿。西北是好，雁城春日高爽，夏日清凉，瓜果甜似蜜糖，但他实在不愿再闷在这寂静将军府中，看对方每日为血灵芝满心愁绪、奔波操劳。
“连路线都看好。”云倚风抬起头，“你就答应吧，嗯？周幽王还烽火戏诸侯呢，王爷也该做些出格之举，放下军务与政事，跟着逍遥快活去。”
季燕然用拇指轻轻擦过他侧脸，眼底密布通红血丝，本想开口答应，嗓子却干涩到说不出个字，心更是疼得乱七八糟——生平第次，他是切切实实感到慌乱而又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“那就这订下。”云倚风靠回他胸前，“给你十天，十天之后，们便道南下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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