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们正翻找旧琴呢,云门主说烧可惜,三少爷,您拨点银子给雅乐居吧!”月圆圆拍拍面前改制琴,“喏,这把声音可好听,修好之后,天天给您弹。”
季燕然轻声问云倚风:“怎?脸色这白。”
“这把琴……像是有些问题。”云倚风指着那行雕刻,江凌飞也道凑过来,他是学过这些符号文字,也经常同季燕然你来往写几封军情,所以此时眼就认出来,难免跟着愣住:“不是吧?”
雅乐居四面透风,不是个密谈好地方,所以琴被暂时搬到烟月纱。月圆圆见他三人都对那稀奇古怪雕刻有兴趣,意识到事关重大,便先告退离开。季燕然问:“你家怎会出现这种东西?”
江凌飞头雾水:“家中爱琴只有五叔,难不成他还同卢将军有交情?”
拨,余韵旷远悠长。
月圆圆欣喜道:“更好听,也更厚重些,像是、像是琴师正在思念着谁。”
云倚风称赞:“姑娘好耳力,也好心思。”
两人都挺喜欢这把改制后琴,便合力将它搬到明亮处,打算再仔细检查遍,可这检查,云倚风却愣。
在琴面侧,刻着小小几行字——并非般字,而与那封塞在自己襁褓中书信样、是由卢广原独创军中暗语。刀工娟秀,行云流水,写着“瞻彼日月,悠悠思。道之云远,曷云能来?”。
江家在江湖中屹立百年,江南震年轻时也算鲜衣怒马世家公子,会与朝廷里威武大将军有来往,互相送些礼物,倒不算太稀奇。但这琴上刻字……实在不像啊,饱含思念与绵绵怨恨,卢将军若搞这把琴来当礼物,只怕年轻时江五爷连眼珠子都要惊飞。
更何况,卢家破败,是与黑沙城战败紧密相连。在那之前很长段时间里,大梁人人都以能结识卢广原为幸事,江南震又是个很爱面子人,倘若两人真有几分交情,不敲锣打鼓挂牌匾已经算是克制内敛,无论如何也不该藏着掖着。
云倚风道:“瞻彼日月,悠悠思。这把琴倒像是出自当年谢家千金,丞相小姐谢含烟。”
家族没落、父兄皆亡,情人又远在天边征战,心中如何能不思不怨不恨不悔。
“这琴样式被改过。”江凌飞摩挲着琴面,“当初们推测,谢小姐在被周九霄救出后,极有可能是去西南投奔野马部
月圆圆推推他:“云门主,云门主?你怎不说话?”
云倚风猛然回神,手心有些薄汗。他先前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,竟会在江家看到与卢广原有关东西,便问:“这把琴是从哪里来,能查到吗?”
“应当不能吧。”月圆圆检查下,“家中琴,大多都是五爷先前买,珍贵值钱都要打上江家标记,有标记才会记录在册。但这把琴上什都没有,应当是某天随随便便带回来,又或者是旁人送,不讨喜就放在柜里落灰。江家琴太多,这把看着又有年岁,只能尽量问问。”
两人正说着话,季燕然与江凌飞却找过来,说外头在落雨,怕他着凉。
“嚯,这满屋子狼藉,雅乐居何时改成杂货铺子?”江凌飞看着满脸灰月圆圆:“你这丫头,该不会是带着朋友,在帮忙洒水扫地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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