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倚风心里诧异:“原来你功夫这好?”
“也就勉勉强强啦。”月圆圆随便谦虚下,又自得道,“自幼就功夫好,三少爷也暗中教过些,打十几个男人还是没问题。”
并且力气也挺大,把三尺六寸五桐木琴,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从高处拿下。与云倚风二人个搬个选,配合得相当无间。
而先前屋外那黑影,果然是去江凌旭住处。家中来不速之客,身为江家掌事人,他自然得知道对方正在做什。若直待在烟月纱也就罢,可借着夜色去雅乐居,把把翻捡旧琴,这……
江凌旭有些摸不着头脑,心里难免惶惶,他对丝竹管弦毫无兴趣,平日里是连雅乐居门也不会进,自然猜不到对方目……难道是要去找什东西?
月圆圆顺着他目光看过去,道:“那些啊,那些都是淘汰旧琴,还有些旁东西,箫啊笛子啊,准备过两天起拉到后山烧掉。”
好端端琴箫,有些只是被虫蛀雕花,或者漆面脱落,再或者只是年岁久些,受潮后音不准,便要把火点燃,未免太过可惜。云倚风用手指轻轻拨拨面前琴,声音如变调沙哑白鹊,便道:“这是‘鹊鸣’吧?当年也曾哄抬成天价,尤其是在秦淮河畔,想听美人抚鹊鸣,是要豪掷千金,现如今只是弦松,却要被当成柴火来烧。也不知当年那位视琴如命金陵第美人,倘若闻听此事,心里会是何滋味。”
月圆圆没有去过金陵,也想象不出秦淮两畔究竟有多繁华旖旎,但是可以问问,第美人是歌姬吗?她有多美呀?说完又在心里想,觉得云门主你就很好看呀!像神仙样好看,不食人间烟火,眉眼皆如画,白衣似杨花。
云倚风笑着说:“嗯,也没见过她,但定不如圆圆姑娘可爱有趣。”
月圆圆被夸得不好意思起来,便红着脸转移话题:“云门主若觉得这些琴烧可惜,不如去央三少爷,让他从库房拨些银子来修吧。这都是小事,少爷们只用说句话就成,不会添麻烦。”
月圆圆口气搬十七八把琴,擦把额上细汗,笑着对云倚风说:“大少爷要是知道们半夜三更来刨琴,肯定还以为是在找什重要线索呢,要吓坏。”
云倚风活动下筋骨,看着另侧码放整齐旧琴,觉得挺有几分修复古物、触摸往事绵长岁月感。他继续拿起干净抹布,用手指敲敲琴头:“咦,这把倒是样子独特,先前从未见过。”
月圆圆闻言从高处跳下来,帮着把浮灰抹去,确不是常见样式。似乎是在古时桐木琴基础上,又做些许改进……嗯,改得有些稀奇古怪,不像是大梁风格。云倚风将琴弦上紧,试着轻轻
想着季燕然与江凌飞或许还要再聊上阵子,云倚风便点头:“好呀,那们便起来挑挑,看哪些琴能留下,正好用来消磨时间。”
月圆圆替两人端来小板凳,又取笔和纸,挺像那回事。
门外闪过道匆匆黑影,速度极快。
云倚风手下顿,眉头微微皱起。
月圆圆挽起袖子,边搬琴边道:“哦,他们是府里家丁,应当是来看看们正在做什,好回去向大少爷禀报,不用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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