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倚风猜测:“是古时军队吗?”
季燕然摇头:“是卢将军。”
呈现在眼前离诡异事实,令他倍感震惊,甚至生出几分时空错乱感觉。在所有记载与传闻中,卢广原都是在数百里外黑沙城战败,但大军尸骸却离奇出现在木槿镇,若非亲眼验看过那些残旧盔甲上铭徽,季燕然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,自己、或者说是整个大梁,都被有心人精心构造出来虚假战况,欺骗这多年。
云倚风也懵:“所以卢家军当年压根就没抵达黑沙城,而是在此处,就已经……可谎言意义是什,在何地战败,有区别吗?”
“有。”季燕然道,“在现有记载中,卢将军最后场战役,是率大军自王城出发,路途经宁保、阳城、轻吕、长乐、三马、木槿、定峡等地,打大大小小十几场胜仗,最后方才抵达黑沙城,因中敌军圈套,不幸战亡。”
刚服完血灵芝,唇齿间依旧残留着难以言说药味,此时若亲上亲,便是书里常写“同甘共苦”,而若亲时间久些,甜腻与苦涩便都散去,只有恋人间呼吸纠缠,床帐间挂着茉莉香包,上头绣满吉祥纹路,云倚风扯过个看半天,问:“是王八和鹅吗?”
“是龟鹤齐龄。”季燕然笑,“不过你想当成鹅也行。”
龟鹤齐龄,听起来便顺耳极,像是能活上两百年。云倚风试着活动下身子骨,依旧隐隐作痛,脑子反应也很慢,但就如梅竹松说,风寒初愈还得有几天乏软无力,更何况是纠缠二十余年剧毒,往后好好调养便是。
季燕然道:“这些香包,都是湘楚城*员送来。”
湘楚城地方官名叫元杰,是位上岁数白胡子老头,辛辛苦苦守这座木槿空镇数十年,眼看着就能告老归田过安稳日子,前几日却突然接到下属奏报,说有伙武功高强歹人闯入禁地。
而如果记载中木槿镇,并非木槿新镇,而是木槿旧镇,那在大军行至长乐城时,就需改道往更偏南走,这改,沿途所经山川地貌便发生巨大变化,大梁军队在前期用十几场胜利所赢得优势,也就失去意义,唯好处只在节省时间,方便神兵天降,打对手个措手不及。但若只为这点点好处,便要放弃先前所取得大好先手,说句“鲁莽冒进”并不为过,甚至有些过分轻敌,会全军溃败于这条峡谷中,不算意外。
云倚风回忆下,蒲昌在那封交给“姑娘”书信里,虽通篇懊恼自己无用,懊恼未能搬到救兵扭转黑沙城战况,但他却
元杰听,当时就慌,那禁地里都有些什,旁人不知道,他可是清二楚。于是当下便带大军前往峡谷,刚好在那里撞到萧王殿下五千精兵。
……
云倚风问:“这里究竟是什地方?”
“元杰战战兢兢避不敢言,只称是受皇命,还拿出父皇亲笔所书密函。看他年岁大,你又还在昏迷,便也没再追问。”季燕然道,“只在这几天里,大致猜些缘由。”
整条峡谷几乎都被白骨与铠甲所覆盖,生锈刀剑、散落头盔,无不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场战争,场惨烈、结局极有可能是全军覆灭战争,人数应当有数万之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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